事情只能一件件做,不然就是鸡飞蛋打,两边都没顾好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北边赵家屯。
    除夕夜的闹剧持续到了大年初一的半上午。
    赵义头上破了个大洞,还缝了几针,镇上医疗环境有限,又正是大过年的当头。
    可把人忙得够呛。
    要不是昨夜里没有大车,黄菊花和赵铁牛是肯定要送小儿子去县里医院。
    不过万幸的是伤口只是看起来唬人。
    没有真的伤到脑子。
    赵军也是真的担心这个唯一的弟弟,陪着熬了一宿,又是挂水又是喝葡萄糖。
    一番折腾下来,天都亮了。
    等赵义情况稳定下来,赵铁牛才问小儿子,“你跟你媳妇是怎么回事?谁先动的手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赵义没说是她也没说不是,实在是心力交瘁。
    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。
    看弟弟这反应,赵军大为恼火,“你被打的是头不是嘴。
    这种时候不说话你还怕她不成?问你一句实话都不敢说?”
    “你以为不说,我们就猜不到是葛娜娜打的你?
    她凭啥跟你动手?说破天赵家屯也没有女人打自家男人的事。”
    想着一会儿回村,被村里人看到赵义这幅头顶包纱布的样子,闲话不知道要传几里远。
    黄菊花更气,打在儿身痛在娘心,心里早就骂死了那个小娼妇。
    要不是团长家的闺女,早甩她几耳刮子伺候。
    大过年在赵家就敢把她儿子打得头破血流,在外还不知道怎样耍泼欺负人。
    赵铁牛当了好多年的村长,眼界也开阔得多。
    收拾打回去,对儿子的未来不利。
    不收拾回去,心头那股恶气怎么都消不下去。
    本来他还挺满意这个小儿媳,现在是怎么看都觉得葛娜娜长着一副尖酸刻薄像。
    左思右想一番,赵铁牛只能叹气,“媳妇是你自己选的,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    黄菊花吊梢着眼,压着火气说,“结婚几年也没给赵家生个一女半儿,脾气还大得没边。
    老三,你跟娘说,她是不是在队里也这样欺负你?”
    躺了几个小时,赵义还是觉得头晕,听家里人不停说话,脑袋更晕。
    他摆了摆手,“没有的事,爹、娘、大哥,事情我会看着办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
    “我再休息一会儿,头晕得厉害。”
    ...
    第599章 捐款
    过了大年初一,时间就过得比较快。
    北方天冷,时不时还下一两场雪。
    有了葛娜娜的这一出闹剧,新年的年味也褪去大半。
    她自知理亏,得了婆婆好多埋怨也只能躬着耳朵听。
    黄菊花不能真把小儿媳怎么样,嘴上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。
    但根本就不解气,反而把自己怄得心慌气短。
    赵家人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一时半刻还好,连着好几天都这样,让从小娇生惯养的葛娜娜完全就不能接受。
    只盼着镇上的汽车站赶紧开门通车。
    转眼到了初五。
    二月一号,年假也放完了。
    港市某处小岛上的修建项目也开始复工。
    建材不断的往小岛上运送,每天开支以万为计量单位。
    本来的建材商被钟嘉盛内聘为项目经理。
    主要管理建材运输内调以及控制成本上的问题。
    最主要的还是他比较忙,没空天天过问这些杂事。
    既然林言和建材商是同穿连裆裤,那就物尽其用。
    一个主外一个主内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港市大开学,钟嘉盛每天除了上课还有别的事要做。
    盯了两个月的久隆仓股票跌势,现在也到了最佳收网进场时刻。
    股价从75港元跌落到45港元,现在已经趋于平缓正常值。
    其实再多等一个月,股价肯定还会跌,跌落到40港元以下。
    可大环境不允许人慢慢来。
    石油危机彻底蔓延,大胡子内乱,西欧经济崩塌。
    女王国英币贬值,连带着被殖民的港市也跟着走下坡路。
    美金一跃成为汇率值最高且最保值的货币。
    钟嘉盛用从丰汇银行白套来的五千万买入1,111,111股久隆仓的股票。
    同时另一边的吕爵士也在大肆抄底半山腰。
    把手里仅剩的10%股份,快速拉升到37%。
    吕爵士按钟嘉盛的办法以退为进,自抛引起恐慌加上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,惹得其他市民跟风抛售,从而拉低股价。
    等股价跌下去,他又开始疯狂抄底。
    一套操作下来,久隆仓背后的老东家忆和财团知道大势已去,也不跟他继续耗了。
    干脆把派出去当先锋的子公司仁恒置地手里的5%股份也抛了出去。
    吕爵士手里的股份不到二月中旬就已经达到42%。
    还差7%就能完全掌控久隆仓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事情多,人也不得闲。
    林亦依每天基本上是学习10小时,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,其余时候都是不停的说话练口语。
    为了让她有语境。
    钟家人都切换为英文模式。
    除了爱夹白话的丁嫂和小美,其余人的英文都是字正腔圆。
    午休时间,孙菲打来了电话,表明搬了新家,想问林亦依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做客。
    林亦依实在挤不出时间,表明原因后又闲聊了几句。
    得知孙菲的新家就在樱桃街,她心里说不出的愕然。
    “是樱桃街的天玺吗?”
    “对,是那。”
    林亦依笑了笑,“菲菲,我们真的好有缘,我也在天玺买了一套房,看来以后我们还能做邻居。”
    你来我往闲谈中,两人关系愈渐深厚。
    气场相合,又没有利益纠纷自然就能相处的很愉快。
    夜里,林亦依把自己跟孙菲打电话的事说给男人听。
    没得到他说一句凑巧,反而得了两声嗤笑。
    “港市这两年开发的楼盘本来就少,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,这有什么巧的?”
    想到白天从杂货店拿到的消息,钟嘉盛就沉了眉眼,巧的是她跟卷毛男吧。
    懒猫在爱心服务中心当小工人,卷毛男是捐款方。
    “……”说话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?
    林亦依听出弦外之音,往他怀里一滚,嗅了嗅,“哎呀,晚上洗澡的时候是掉进了酸缸吗?”
    钟嘉盛圈紧她,唇线紧抿成线,只用一双冷冷的眼望向窗外。
    心里暗暗下决定。
    她这次要处理好两人之间的接触,他就把银行账户的事告诉她。
    他没轻易泄露心思,但故意为难人,“明天我要吃鱼丸汤,疙瘩汤。”
    林亦依抬手转过他的下巴,逼他和自己对视,用半是开玩笑得语调说话。
    “…吃那补那,疙瘩汤就暂时免了吧。”
    他正是不高兴的时候,现在又听她不愿意给他做,钟嘉盛本来就如针尖的心眼现在是全堵上了。
    她跟他的缘分,衬得他好像是个多余。
    他闷嗯一声,拉起被角就准备睡觉。
    林亦依跟个抱枕一样,被他捂得严严实实。
    黑洞洞的被窝里,她什么都看不见,只贴在他胸膛听跟打鼓一样的心跳声。
    “表哥,到底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没怎么,睡觉。”
    林亦依本来还想问清楚,但想着这段时间两人都比较忙,每天都要早起。
    这个时间点也的确不适合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事。
    她没再继续纠缠不休。
    小心眼的男人也当真一晚上没再说话。
    次日清晨。
    餐桌上出现了一大海碗面疙瘩。
    钟嘉盛目不斜视地明知故问,“谁做的?这么多谁吃得完?”
    佣人只当没听见,少爷少奶奶肯定又吵架了,“……”
    杨莹没绷住自己的贵妇气质,翻了个白眼,然后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苦叶子沙拉。
    钟父摘下看报纸用的眼镜,拿起勺子就准备帮儿子分担。
    钟嘉盛赶紧挡了回去。
    又拿眼角偷瞥身侧的某人。
    林某人大口吃着小牛排,根本就没理坏家伙的装蒜。
    家里除了她给他做番茄海鲜疙瘩汤,还能有谁?
    她扭头瞧他一眼,把叉子上的牛肉送他嘴里,拿话戏弄人。
    “应该是墨崽做的,他最爱搓泥巴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没人递台阶,钟嘉盛也不生气,咀嚼着嘴里的肉,只觉得心里如灌了蜜。
    “虽然有点多,但我还是会吃完。”
    心肝肯定是趁他早起到花园练拳的时候偷摸做的。
    月底的捐款会,他也不要求她百分百达标,只要能把跟丁厉碰面的事稍微处理的好一丁点,他就告诉她银行账户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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