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步步为营（二）
从别人家拿走东西不难，难得是从一个玉体曼妙女人身边拿走东西。最关键，此时是夏天，穿的本来就少，盖的更是薄如蝉翼。半遮半掩下的优美曲线，再加上裸露在外的玉体，让人鼻血狂流，忍不住想入非非。好在心中还有唐雅，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念。
拿回来的纸币很快有了线索，通过编号查询到出账柜台及时间，对照时间调取视频找到嫌疑人，对照嫌疑人的体征以及签账单上的指纹，很快确定取款人就是林子良手下头号马仔崔翔。崔翔浮出水面，让事情有了进一步发展。只是这件事还不足以成为抓捕林子良的理由，因为他完全可以借口说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帮助这个苦难的家庭。
与此同时，陈灏正在大同宾馆302号房间内和刘勇等人商量着对策。原以为刘勇和刘浩宇不知道这两起案件，没想到刚开口，就被二人打断，表示已经知晓这件事。
“你们……”陈灏指指刘勇，那意思是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告诉。
“也是刚刚知道的，肖奈给我们送了一份。”刘勇皱着眉头，若有所思道。
陈灏双手一摊，半靠在沙发上，看看两个人。“你们怎么看？”
“不怎么好。”刘浩宇摇摇头说道，“我跟老刘讨论过，要不要中止之前的计划。”
“中止之前的计划？”陈灏觉得有些奇怪，“不进反退，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“之前我们打算利用他们引出隐藏在身后的亮子或者雁九，现在局势发生了变化，容不得我们继续下去。”刘勇叹了一口气，颇有些无奈道。“你想一下，这种事情若是成型，会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危害。假如，被不法分子所利用，又或者被境外组织渗透……”
陈灏一下就被点醒，脸色猛然一变。刘勇和刘浩宇担心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，而且有很大可能。一旦形成规模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对于赌徒而言，什么事情都没有钱重要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？”
“直接上报，快速铲除。”
“说句不中听的，如果这件事没有造成后果，还是会重复发生的。有时候，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，未必是最好的解决方式。将问题暴露出来，引起大家的注意，反而能……”
“灏儿，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？”
“我知道，会少救一些人。救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刘浩宇和刘勇两个人听到陈灏说出这样的话，心中猛然一惊。两个人曾经也有类似的想法，但很快选择了放弃。不是这样做不好，相反若是能用一两个人的生命去惊醒更多的人，从道理上来说，反而是一件好事。可谁又能保证，这样做能起到效果；又有谁保证，那些人值得被牺牲。在道义面前，只能想办法救每一个人，而不是利用。
“从道理上来说，你的想法是正确的。从道义上来说，你这样做不合适。”
不合适，这也许是刘勇说陈灏最狠的话。以刘勇对陈灏的爱护，这种话不会轻易说出口。
陈灏看看刘勇，无奈的摇摇头。不是自己不懂，而是在某些时候刻意遗忘。因为只有这样，做事情才不至于束手束脚。“那接下来怎么办，你们说。”
“我跟刘勇的意思，情况逐级上报，等待最终指令。而你暂时按照原计划行动。”
“行！我没问题的。”陈灏双手一摊。“若是没什么事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陈灏觉得有些闷，再继续待下去，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。不如先走，找个安静地方呆着。
“有事，”刘浩宇出言拦住陈灏。
“哦？”陈灏有些疑问道。
“两件事。一件事是我们刚刚得到消息，在我们未行动之前，云州省省厅已经提前介入这件事，派了卧底去微微酒吧。资料尚未拿到手，只知道是个女的。第二件事，我们的人在长安发现了詹姆斯的踪迹，但最近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，提醒你做好防范。”
“都不是什么好消息。女的，难不成是若离？那玩笑就开大了。”
“应该不是她，就算是卧底，也不会当陪酒女吧？”刘浩宇看看刘勇犹豫道。
“谁知道呢？身为卧底，想干什么，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。”陈灏双手一摊，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。“我知道了！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，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。”
“目前为止没有了，只是还有一个疑问。”
“每次能不能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完，不要一个接一个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住大同宾馆？这里房价很贵的好不？”
“一个普通警察天天流连于这种高消费的地方，单靠平时开支顾得上吗？”陈灏站起身眯着一只眼，用手指指刘浩宇。“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咱们团队的智商担当吗？怎么？”
刘浩宇什么话都没有说，直接对陈灏伸出中指。“这叫一阳指，懂吗！”
微微酒吧
林子良仔细翻看着陈灏的资料，这是崔翔透过各方面搜集得来的。之所以，没有让a老板提供，一方面考虑到费用问题，另一方面也不想让a老板知道这件事。不管怎么说，做这件事的意图不正，越多人知晓，以后的计划就很难进行下去。只是他没有想到，这份资料根本就是假的，上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组织临时制作的。当然也不能说是假的，毕竟是真是假，都是组织说了算。只要输入电脑，盖上大印，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。
从这份资料上，看不出陈灏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，本本分分上学，勤勤恳恳工作，所有人生轨迹都跟常人无异。整个人生最灿烂和最辉煌的时刻，应该就是加入警队之后，在进入特勤组之前，曾办过不少要案。也许正是这个原因，才会破格调入特勤组。
“一个基层民警，能靠本事走到这一步，也算是出人头地了。”林子良笑道。
“确实。”崔翔一脸媚笑，点头哈腰附和。“但我觉得这个余天龙能力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出众，而且他办的所有案子，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，疑点重重。”
“哦？有什么发现？”林子良脸上露出一丝惊醒，没想到崔翔还有这点本事。
一直以来都想培养几个得力干将，以此为基础慢慢削弱若离等人的势力，但这几个家伙太不争气了，要么贪得无厌，要么流连于美色，看好的十几个人，最后只剩下崔翔一人。就算是崔翔，也没有达到预想的期望值。这家伙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，其实什么都在乎。压抑欲望，只是为了讨好自己，有朝一日掌权，必然会爆发。这也是为什么，当若离建议让他跟肖亚亚内斗，帮二人离开打掩护时，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的主要原因。
“我看了他办案的卷宗，几乎每个案件的花费都超出预算。”
“这？”林子良不明白崔翔想说什么。
“这些年警队为了提高破案率和规范化管理，对案件采取成本化管理。也就是说，每起案件都会按照级别给予适当的经费预算，一旦超过必须说明缘由。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说法，纪委将介入，对财务和办案流程进行审计，看是否有违法违纪行为。”崔翔说到这里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，显然对这件事不是很认同，甚至还在心理嘲讽规矩制定者。因为连自己这种犯罪分子，都认为这项规定属于屁股决定脑袋，根本没有考虑现场实际和临时突发情况。“这样一来，杜绝了警务人员利用案件为自己谋利，但同时也扼杀了他们办案的积极性。听说，最近又开始出新的政策，避免怠政懒政，要求各级警务人员必须有责任感和担当意识，要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意识。说实话，若是不图名利，谁愿意干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。”
林子良点点头，崔翔这个总结没毛病。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名和利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？他利用职务之便……可纪委为什么不查呢？”
“具体情况不清楚，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。必要时可以利用这点，遏制对手。至于那些钱到哪里了，已经查的水落石出。陈灏非常喜欢逛高档商场和酒店，光是这半个月就出入大同宾馆两次，每次都住在总统套房302号。这房间，一晚上能吃掉他一个月的工资。”
“他花不起，那自然有人请了。”
“老大果然聪明，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。”
“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，说吧，调查的结果如何？”林子良斜着眼看看崔翔，那意思是告诉崔翔，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这点小心思。自己不是傻子，所有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崔翔轻轻给自己的脸两巴掌，笑道：“老大英明，就知道瞒不住您。302号房间住着两个煤矿老板，都是私营矿主，听说找陈灏，是想托他说情。”
“说情？恐怕是威胁吧？”林子良冷笑了一声。
“还是老板看的通透。”崔翔不是亏马屁精，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。
林子良又一次拿起陈灏的照片，仔细琢磨起来。从面相上看，此人没什么杀伤力，可若离不止一次提醒自己，此人不简单。若在平时，可以完全无视若离的提醒。但在这个问题上，必须慎重考虑她的意见。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，有一大半功劳属于她。
“轻微接触一下，看看此人是作秀还是……”林子良想了想自己那宏伟的计划，将照片放在桌子上，用手敲了两下。“记住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！”崔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
从别人家拿走东西不难，难得是从一个玉体曼妙女人身边拿走东西。最关键，此时是夏天，穿的本来就少，盖的更是薄如蝉翼。半遮半掩下的优美曲线，再加上裸露在外的玉体，让人鼻血狂流，忍不住想入非非。好在心中还有唐雅，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念。
拿回来的纸币很快有了线索，通过编号查询到出账柜台及时间，对照时间调取视频找到嫌疑人，对照嫌疑人的体征以及签账单上的指纹，很快确定取款人就是林子良手下头号马仔崔翔。崔翔浮出水面，让事情有了进一步发展。只是这件事还不足以成为抓捕林子良的理由，因为他完全可以借口说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帮助这个苦难的家庭。
与此同时，陈灏正在大同宾馆302号房间内和刘勇等人商量着对策。原以为刘勇和刘浩宇不知道这两起案件，没想到刚开口，就被二人打断，表示已经知晓这件事。
“你们……”陈灏指指刘勇，那意思是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告诉。
“也是刚刚知道的，肖奈给我们送了一份。”刘勇皱着眉头，若有所思道。
陈灏双手一摊，半靠在沙发上，看看两个人。“你们怎么看？”
“不怎么好。”刘浩宇摇摇头说道，“我跟老刘讨论过，要不要中止之前的计划。”
“中止之前的计划？”陈灏觉得有些奇怪，“不进反退，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“之前我们打算利用他们引出隐藏在身后的亮子或者雁九，现在局势发生了变化，容不得我们继续下去。”刘勇叹了一口气，颇有些无奈道。“你想一下，这种事情若是成型，会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危害。假如，被不法分子所利用，又或者被境外组织渗透……”
陈灏一下就被点醒，脸色猛然一变。刘勇和刘浩宇担心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，而且有很大可能。一旦形成规模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对于赌徒而言，什么事情都没有钱重要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？”
“直接上报，快速铲除。”
“说句不中听的，如果这件事没有造成后果，还是会重复发生的。有时候，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，未必是最好的解决方式。将问题暴露出来，引起大家的注意，反而能……”
“灏儿，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？”
“我知道，会少救一些人。救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刘浩宇和刘勇两个人听到陈灏说出这样的话，心中猛然一惊。两个人曾经也有类似的想法，但很快选择了放弃。不是这样做不好，相反若是能用一两个人的生命去惊醒更多的人，从道理上来说，反而是一件好事。可谁又能保证，这样做能起到效果；又有谁保证，那些人值得被牺牲。在道义面前，只能想办法救每一个人，而不是利用。
“从道理上来说，你的想法是正确的。从道义上来说，你这样做不合适。”
不合适，这也许是刘勇说陈灏最狠的话。以刘勇对陈灏的爱护，这种话不会轻易说出口。
陈灏看看刘勇，无奈的摇摇头。不是自己不懂，而是在某些时候刻意遗忘。因为只有这样，做事情才不至于束手束脚。“那接下来怎么办，你们说。”
“我跟刘勇的意思，情况逐级上报，等待最终指令。而你暂时按照原计划行动。”
“行！我没问题的。”陈灏双手一摊。“若是没什么事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陈灏觉得有些闷，再继续待下去，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。不如先走，找个安静地方呆着。
“有事，”刘浩宇出言拦住陈灏。
“哦？”陈灏有些疑问道。
“两件事。一件事是我们刚刚得到消息，在我们未行动之前，云州省省厅已经提前介入这件事，派了卧底去微微酒吧。资料尚未拿到手，只知道是个女的。第二件事，我们的人在长安发现了詹姆斯的踪迹，但最近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，提醒你做好防范。”
“都不是什么好消息。女的，难不成是若离？那玩笑就开大了。”
“应该不是她，就算是卧底，也不会当陪酒女吧？”刘浩宇看看刘勇犹豫道。
“谁知道呢？身为卧底，想干什么，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。”陈灏双手一摊，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。“我知道了！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，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。”
“目前为止没有了，只是还有一个疑问。”
“每次能不能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完，不要一个接一个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住大同宾馆？这里房价很贵的好不？”
“一个普通警察天天流连于这种高消费的地方，单靠平时开支顾得上吗？”陈灏站起身眯着一只眼，用手指指刘浩宇。“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咱们团队的智商担当吗？怎么？”
刘浩宇什么话都没有说，直接对陈灏伸出中指。“这叫一阳指，懂吗！”
微微酒吧
林子良仔细翻看着陈灏的资料，这是崔翔透过各方面搜集得来的。之所以，没有让a老板提供，一方面考虑到费用问题，另一方面也不想让a老板知道这件事。不管怎么说，做这件事的意图不正，越多人知晓，以后的计划就很难进行下去。只是他没有想到，这份资料根本就是假的，上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组织临时制作的。当然也不能说是假的，毕竟是真是假，都是组织说了算。只要输入电脑，盖上大印，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。
从这份资料上，看不出陈灏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，本本分分上学，勤勤恳恳工作，所有人生轨迹都跟常人无异。整个人生最灿烂和最辉煌的时刻，应该就是加入警队之后，在进入特勤组之前，曾办过不少要案。也许正是这个原因，才会破格调入特勤组。
“一个基层民警，能靠本事走到这一步，也算是出人头地了。”林子良笑道。
“确实。”崔翔一脸媚笑，点头哈腰附和。“但我觉得这个余天龙能力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出众，而且他办的所有案子，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，疑点重重。”
“哦？有什么发现？”林子良脸上露出一丝惊醒，没想到崔翔还有这点本事。
一直以来都想培养几个得力干将，以此为基础慢慢削弱若离等人的势力，但这几个家伙太不争气了，要么贪得无厌，要么流连于美色，看好的十几个人，最后只剩下崔翔一人。就算是崔翔，也没有达到预想的期望值。这家伙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，其实什么都在乎。压抑欲望，只是为了讨好自己，有朝一日掌权，必然会爆发。这也是为什么，当若离建议让他跟肖亚亚内斗，帮二人离开打掩护时，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的主要原因。
“我看了他办案的卷宗，几乎每个案件的花费都超出预算。”
“这？”林子良不明白崔翔想说什么。
“这些年警队为了提高破案率和规范化管理，对案件采取成本化管理。也就是说，每起案件都会按照级别给予适当的经费预算，一旦超过必须说明缘由。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说法，纪委将介入，对财务和办案流程进行审计，看是否有违法违纪行为。”崔翔说到这里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，显然对这件事不是很认同，甚至还在心理嘲讽规矩制定者。因为连自己这种犯罪分子，都认为这项规定属于屁股决定脑袋，根本没有考虑现场实际和临时突发情况。“这样一来，杜绝了警务人员利用案件为自己谋利，但同时也扼杀了他们办案的积极性。听说，最近又开始出新的政策，避免怠政懒政，要求各级警务人员必须有责任感和担当意识，要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意识。说实话，若是不图名利，谁愿意干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。”
林子良点点头，崔翔这个总结没毛病。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名和利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？他利用职务之便……可纪委为什么不查呢？”
“具体情况不清楚，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。必要时可以利用这点，遏制对手。至于那些钱到哪里了，已经查的水落石出。陈灏非常喜欢逛高档商场和酒店，光是这半个月就出入大同宾馆两次，每次都住在总统套房302号。这房间，一晚上能吃掉他一个月的工资。”
“他花不起，那自然有人请了。”
“老大果然聪明，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。”
“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，说吧，调查的结果如何？”林子良斜着眼看看崔翔，那意思是告诉崔翔，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这点小心思。自己不是傻子，所有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崔翔轻轻给自己的脸两巴掌，笑道：“老大英明，就知道瞒不住您。302号房间住着两个煤矿老板，都是私营矿主，听说找陈灏，是想托他说情。”
“说情？恐怕是威胁吧？”林子良冷笑了一声。
“还是老板看的通透。”崔翔不是亏马屁精，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。
林子良又一次拿起陈灏的照片，仔细琢磨起来。从面相上看，此人没什么杀伤力，可若离不止一次提醒自己，此人不简单。若在平时，可以完全无视若离的提醒。但在这个问题上，必须慎重考虑她的意见。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，有一大半功劳属于她。
“轻微接触一下，看看此人是作秀还是……”林子良想了想自己那宏伟的计划，将照片放在桌子上，用手敲了两下。“记住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！”崔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