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更进一步
陈灏原以为不出三天，林子良就会找自己，没想到事情过去了一周，连点动静都没有。他没动，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，因自己的原因，化学实验室一直没有公布鉴定结果。现在被那些人当做借口，不停向肖奈和警局各个部门施压，要求尽快公布结果，减少合法经营者的损失。虽然在陈灏眼中，这些人跟地痞混混没什么区别，但吃相还是好看点。
肖奈刚开始还避而不见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后来也渐渐有些顶不住。因为在林子良刻意制造的舆论下，一些正直的人也卷入其中，这些人中不乏有顶头上司，或者直属领导。对付外边那些人可以拿技术手段充当借口，可面对这些人，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显然不行。
“你说，陈灏那小子准备干什么？”放下电话，肖奈一脸头疼的看着刘一周。
“还能干什么？无非是挖坑，只是没想到对方不接招。”刘一周笑道。
“有什么办法没？”肖奈眉头一皱，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刘一周想了想，无奈的摇摇头。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不是我画的圈，没办法……”
“你说我要不要找陈灏谈一谈？”
“有必要。不过，我想他很快回来找你。他很聪明……”
“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前两天我去省厅，省厅明确表示对这次事件极为不满。”
“不满？为何？”刘一周觉得有些奇怪。
“我也奇怪，追问之下，终于瞒不住了。说陈灏抓的人中，有自己人。”
刘一周脸色猛的一变，如果陈灏公布那些东西是毒品，事情就麻烦了。那些被抓的人，必然会被林子良推出来成为替罪羊。要是卧底身在其中，省厅就算出面也救不出来。就算救出来，如何安置也是个麻烦事。所以，往常遇到这种事情，卧底能不在现场出现是最好的，如果避无可避，一般会选择现场建功立业。像现在这种情况，很少会碰见。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陈灏，之前陈灏所在的部门跟省厅联系过，为了保护卧底才没有告知，但已经答应会在合适时机撤出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你猜是谁？”肖奈突然问道。
刘一周微微一愣，为了确保卧底绝对安全，警局内部有一套完整的工作体制，像肖奈目前所做的，完全不符合规定。“这有些不符合规定吧？”
肖奈呵呵一笑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，用手点点上面。“签吧。”
刘一周不用看就知道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，虽说签这些东西是常态，可能少签一张是一张，毕竟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。“拉上我好吗？”
“我也觉得不好，可没办法。省厅让我们出面，问他们要人。”
“你自己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要想要人，这起案件必须你们接手。所以……”
“停，别编理由了。”刘一周急忙伸手制止肖奈继续说下去，作为老伙计，很清楚他会搞出什么事情。再不接招，恐怕眼前这种纸就不止一张了。“到底是谁？费这么大劲。”
肖奈又拿出一张照片，扔给刘一周。“看看。”
刘一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肖奈，接过他递来的照片一看，顿时忍不住想要笑。
“你还能笑的出来？”肖奈虽然知道刘一周为什么笑，可作为领导必须保持庄重。
“得了！我现在都怀疑，你拉我进来，完全就是想告诉我一个笑话。”
肖奈撇了一眼刘一周，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，显然这里边含有刘一周所说的笑话。苏紫燕也就是肖亚亚，这次被陈灏误抓，之所以在他们看来有些想笑，完全是因为这些年苏紫燕太耀眼了，云州省大案要案几乎都有她的身影，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她是再贴切不错了。在外边人看来，身边有这样的女同事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。可在警队内部，苏紫燕成为压在所有男刑警心口上的石头，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。这其中最大的原因，是苏紫燕有时候说话太傲气，以至于留下一些话柄。肖奈组建特勤组，也是受到这方面的刺激。
“在这种情况下，见传奇人物，突然有发福利的感觉。”刘一周笑道。
“行了，想想怎么救人吧。我觉得陈灏肯定不会放手的。”
“放手是肯定不会放手的，到了这一步，谁退就等于认输。至于她，简单。直接告诉陈灏她的身份，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放出去。譬如说她不知情等等……”
“单独放她一个人，林子良肯定会怀疑……不要忘记仓大同的事情！”
刘一周知道肖奈担心什么，如果林子良认定肖亚亚是卧底，那么仓大同事件极有可能再次发生。听说，最近平成市两起自杀事件都跟微微酒吧有直接关系，想必也是林子良搞出来的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，竟然是一个杀人狂魔。
“不是还有一个崔翔，把他们都放了。”
“陈灏会答应吗？”
“陈灏要的是全局，不是单一的。我想他知道怎么办！”
“局长，陈灏来了。”秘书突然推门进来。
“看我说什么，说曹操，曹操到。平成这块地，邪！”
肖亚亚没想到自己会被薛子华抓进来，在包厢内发现可疑的黑白物质时，还以为是巧合。可当薛子华将自己和崔翔都抓进来后，才意识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，脸色立刻大变。薛子华是不知道自己身份，但相信他们已经从省厅了解到，微微酒吧内部有自己人存在。既然知道，还不提前通知一声，保不准存有报复心理。
“亚亚，你说咱们现在算不算共患难。”不远处的崔翔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。
“别烦我。”肖亚亚扫了一眼崔翔，没好气的说道。“说，是不是你干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！咱们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。只是咱们这个行当有些……你说，咱们总不能学电影院、地铁站在门前摆个安检仪，然后找几个人搜身吧？那顾客谁敢来。”
“真不是你干的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老板可说过，谁要摸毒品，被他发现，那可是……”崔翔用手在脖子附近做出抹脖子的手势。“亚亚，你说咱们出去之后，感情会不会更上一层楼。”
“能出去再说吧。”肖亚亚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？”突然，陶正的声音从外边传来。
“对不起先生，按照《拘留所条例实施办法》第五十二条，除律师外，期间不允许探视。”
“我是肖亚亚……的律师，这是肖亚亚……”
崔翔看看外边，又看看肖亚亚，脸上闪过一丝狠色。“没想到，陶正会来……”
“你不是说没问题吗？他为什么还会来？”肖亚亚笑着说道。
“你要跟他走吗？”
“说不定，谁有能力跟谁走。我们女人，在你们男人眼中，不就是一件衣服。想要光彩照人，那要看穿在谁身上。你不用生气，机会，我给过你。”
崔翔脸色一变，刚想张口说点什么，忽然听到门响的声音，显然是有人进来了。
肖亚亚脸上闪过一丝郁闷的神色，在晚几分钟，崔翔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感觉意外的声音。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冷静下来，以后处理起来会更加谨慎。被这么一打断，以后恐怕很难找到这种机会，就算有也很难迫使崔翔说出来。“就不能多耽误几分钟？”
“你好，肖亚亚小姐，我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请过律师。”肖亚亚没等眼前律师说完话，直接否定道。
“是陶公子让我来的，这是您的委托书……”
“警官，我不认识他，也没有签过任何委托书，麻烦你……”肖亚亚看也不看，毫不犹豫的说道。现在还不是接受陶正的时候，况且这样出去也不好。崔翔目前来看是不堪重用，可出去以后若是没有他的保护，林子良肯定会采取极端手段解决自己。
律师刚想再说什么，直接被一旁的警察带走，很快随着铁门关闭，外边传来争吵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？”崔翔没想到肖亚亚会这样处理这件事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怎么样？按国家规定，伪造委托书，属于犯罪。不出意外的话，现在那个律师已经被带走了。陶正恐怕也会恨我要死。”肖亚亚笑着说道。“至于为什么，你不是说了，咱们这样算患难与共。”
崔翔没想到肖亚亚会说出这番话，脸色猛然一变。在此之前，是喜欢肖亚亚。可这种习惯是异性之间的吸引，说白了就是泡妞，从未想过两个人能善始善终，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占有欲。可肖亚亚今天所做的，让自己第一次感觉到温暖，一种家的感觉，想要牢牢的攥在手中。
“算……”崔翔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，但在这一刻，心中认定了肖亚亚。
陈灏原以为不出三天，林子良就会找自己，没想到事情过去了一周，连点动静都没有。他没动，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，因自己的原因，化学实验室一直没有公布鉴定结果。现在被那些人当做借口，不停向肖奈和警局各个部门施压，要求尽快公布结果，减少合法经营者的损失。虽然在陈灏眼中，这些人跟地痞混混没什么区别，但吃相还是好看点。
肖奈刚开始还避而不见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后来也渐渐有些顶不住。因为在林子良刻意制造的舆论下，一些正直的人也卷入其中，这些人中不乏有顶头上司，或者直属领导。对付外边那些人可以拿技术手段充当借口，可面对这些人，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显然不行。
“你说，陈灏那小子准备干什么？”放下电话，肖奈一脸头疼的看着刘一周。
“还能干什么？无非是挖坑，只是没想到对方不接招。”刘一周笑道。
“有什么办法没？”肖奈眉头一皱，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刘一周想了想，无奈的摇摇头。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不是我画的圈，没办法……”
“你说我要不要找陈灏谈一谈？”
“有必要。不过，我想他很快回来找你。他很聪明……”
“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前两天我去省厅，省厅明确表示对这次事件极为不满。”
“不满？为何？”刘一周觉得有些奇怪。
“我也奇怪，追问之下，终于瞒不住了。说陈灏抓的人中，有自己人。”
刘一周脸色猛的一变，如果陈灏公布那些东西是毒品，事情就麻烦了。那些被抓的人，必然会被林子良推出来成为替罪羊。要是卧底身在其中，省厅就算出面也救不出来。就算救出来，如何安置也是个麻烦事。所以，往常遇到这种事情，卧底能不在现场出现是最好的，如果避无可避，一般会选择现场建功立业。像现在这种情况，很少会碰见。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陈灏，之前陈灏所在的部门跟省厅联系过，为了保护卧底才没有告知，但已经答应会在合适时机撤出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你猜是谁？”肖奈突然问道。
刘一周微微一愣，为了确保卧底绝对安全，警局内部有一套完整的工作体制，像肖奈目前所做的，完全不符合规定。“这有些不符合规定吧？”
肖奈呵呵一笑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，用手点点上面。“签吧。”
刘一周不用看就知道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，虽说签这些东西是常态，可能少签一张是一张，毕竟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。“拉上我好吗？”
“我也觉得不好，可没办法。省厅让我们出面，问他们要人。”
“你自己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要想要人，这起案件必须你们接手。所以……”
“停，别编理由了。”刘一周急忙伸手制止肖奈继续说下去，作为老伙计，很清楚他会搞出什么事情。再不接招，恐怕眼前这种纸就不止一张了。“到底是谁？费这么大劲。”
肖奈又拿出一张照片，扔给刘一周。“看看。”
刘一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肖奈，接过他递来的照片一看，顿时忍不住想要笑。
“你还能笑的出来？”肖奈虽然知道刘一周为什么笑，可作为领导必须保持庄重。
“得了！我现在都怀疑，你拉我进来，完全就是想告诉我一个笑话。”
肖奈撇了一眼刘一周，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，显然这里边含有刘一周所说的笑话。苏紫燕也就是肖亚亚，这次被陈灏误抓，之所以在他们看来有些想笑，完全是因为这些年苏紫燕太耀眼了，云州省大案要案几乎都有她的身影，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她是再贴切不错了。在外边人看来，身边有这样的女同事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。可在警队内部，苏紫燕成为压在所有男刑警心口上的石头，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。这其中最大的原因，是苏紫燕有时候说话太傲气，以至于留下一些话柄。肖奈组建特勤组，也是受到这方面的刺激。
“在这种情况下，见传奇人物，突然有发福利的感觉。”刘一周笑道。
“行了，想想怎么救人吧。我觉得陈灏肯定不会放手的。”
“放手是肯定不会放手的，到了这一步，谁退就等于认输。至于她，简单。直接告诉陈灏她的身份，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放出去。譬如说她不知情等等……”
“单独放她一个人，林子良肯定会怀疑……不要忘记仓大同的事情！”
刘一周知道肖奈担心什么，如果林子良认定肖亚亚是卧底，那么仓大同事件极有可能再次发生。听说，最近平成市两起自杀事件都跟微微酒吧有直接关系，想必也是林子良搞出来的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，竟然是一个杀人狂魔。
“不是还有一个崔翔，把他们都放了。”
“陈灏会答应吗？”
“陈灏要的是全局，不是单一的。我想他知道怎么办！”
“局长，陈灏来了。”秘书突然推门进来。
“看我说什么，说曹操，曹操到。平成这块地，邪！”
肖亚亚没想到自己会被薛子华抓进来，在包厢内发现可疑的黑白物质时，还以为是巧合。可当薛子华将自己和崔翔都抓进来后，才意识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，脸色立刻大变。薛子华是不知道自己身份，但相信他们已经从省厅了解到，微微酒吧内部有自己人存在。既然知道，还不提前通知一声，保不准存有报复心理。
“亚亚，你说咱们现在算不算共患难。”不远处的崔翔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。
“别烦我。”肖亚亚扫了一眼崔翔，没好气的说道。“说，是不是你干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！咱们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。只是咱们这个行当有些……你说，咱们总不能学电影院、地铁站在门前摆个安检仪，然后找几个人搜身吧？那顾客谁敢来。”
“真不是你干的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老板可说过，谁要摸毒品，被他发现，那可是……”崔翔用手在脖子附近做出抹脖子的手势。“亚亚，你说咱们出去之后，感情会不会更上一层楼。”
“能出去再说吧。”肖亚亚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？”突然，陶正的声音从外边传来。
“对不起先生，按照《拘留所条例实施办法》第五十二条，除律师外，期间不允许探视。”
“我是肖亚亚……的律师，这是肖亚亚……”
崔翔看看外边，又看看肖亚亚，脸上闪过一丝狠色。“没想到，陶正会来……”
“你不是说没问题吗？他为什么还会来？”肖亚亚笑着说道。
“你要跟他走吗？”
“说不定，谁有能力跟谁走。我们女人，在你们男人眼中，不就是一件衣服。想要光彩照人，那要看穿在谁身上。你不用生气，机会，我给过你。”
崔翔脸色一变，刚想张口说点什么，忽然听到门响的声音，显然是有人进来了。
肖亚亚脸上闪过一丝郁闷的神色，在晚几分钟，崔翔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感觉意外的声音。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冷静下来，以后处理起来会更加谨慎。被这么一打断，以后恐怕很难找到这种机会，就算有也很难迫使崔翔说出来。“就不能多耽误几分钟？”
“你好，肖亚亚小姐，我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请过律师。”肖亚亚没等眼前律师说完话，直接否定道。
“是陶公子让我来的，这是您的委托书……”
“警官，我不认识他，也没有签过任何委托书，麻烦你……”肖亚亚看也不看，毫不犹豫的说道。现在还不是接受陶正的时候，况且这样出去也不好。崔翔目前来看是不堪重用，可出去以后若是没有他的保护，林子良肯定会采取极端手段解决自己。
律师刚想再说什么，直接被一旁的警察带走，很快随着铁门关闭，外边传来争吵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？”崔翔没想到肖亚亚会这样处理这件事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怎么样？按国家规定，伪造委托书，属于犯罪。不出意外的话，现在那个律师已经被带走了。陶正恐怕也会恨我要死。”肖亚亚笑着说道。“至于为什么，你不是说了，咱们这样算患难与共。”
崔翔没想到肖亚亚会说出这番话，脸色猛然一变。在此之前，是喜欢肖亚亚。可这种习惯是异性之间的吸引，说白了就是泡妞，从未想过两个人能善始善终，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占有欲。可肖亚亚今天所做的，让自己第一次感觉到温暖，一种家的感觉，想要牢牢的攥在手中。
“算……”崔翔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，但在这一刻，心中认定了肖亚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