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，又看看华素科技有限公司的大门。从阿秀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，至今没收到她发出来的信息，不由有些担心。“不会出事了吧？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陈灏放下手中的望远镜。
由于进出公司都要接受安检，电子仪器以及危险物品都无法携带进去，所以按之前的安排，阿秀若是见到若离，会走到窗户边。可直到现在，没见那三层窗户处有人站立。之前曾怀疑这三层玻璃是假的，后来经过验证否定了这个猜测。
“我现在到担心另一件事。”自从阿秀进去后，就一直觉得心慌。“担心催眠术。”
“放心。我见过夏冬冬用这一招，挺管用的。”肖奈拍拍陈灏的肩膀，示意放宽心。“之前抓了一个怎么都不配合的家伙，被催眠后，什么都招了。当时所带来的震撼，至今难以忘却。说实话，若不是学过这方面知识，还真会……”
肖奈没明说，陈灏却知道其中的含义。别看很多人说自己不信鬼神、不信宗教，实际上私底下对这方面极为忌惮，无论干什么都要先拜一拜。也难怪，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东西，若只是凭空捏造，也走不到今时今日。
“我可是无产阶级战士。”陈灏笑道，“别拿这种思想腐蚀我。”
“我说什么了？”肖奈一板脸，义正言辞道。“快看，她出来了。”
转头朝公司门口望去，正好看到阿秀走出来，并按照之前吩咐朝不远处的快餐店走去。
“走，下去看看！”肖奈眉头紧皱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阿秀走向快餐店，是在发出若离不在这里的信号。陈灏此刻有些失神，抬头看看华素科技有限公司研究中心最上面的三层，难道若离真不在里边？不可能啊？明明种种迹象都指向这里。难道这里是他们用的障眼法？故意引自己前来，而她好抽出时间干别的事情？但最近一段时间，各投资公司所管辖的账户都非常正常，也没有大批资金进入，似乎如梦魇一般的地下赌场消失了。难不成她真的离开了？如果真的离开，是谁在收购陶氏集团？
走到门口的肖奈，一转身发现陈灏没跟上来，回身走到身边。“你怎么了？”
陈灏轻轻擦了一下眼睛。“没什么……”
“哭了？”肖奈知道陈灏最近所承受的压力，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。
陈灏没有否认，轻轻点点头。“也可能是太困了。”
“知道吗？最近这些天的生活，让我觉得又回到以前。”肖奈话锋一转。
其实下去看阿秀没任何意义，她只要走进快餐厅，听到服务员那句常用语，就会醒过来。让她在快餐厅内醒过来，也是经过多方考虑的，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怀疑。欧
“回到之前？”陈灏知道肖奈是故意找话题，想聊点轻松的，缓解心中压力。
“没当官之前，经常跑一线，那个时候就像现在，到处找证据，到处找线索。老百姓都觉得警察办案速度太慢，可他们不知道咱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。敢犯事的，有几个是突发事件？都经过深思熟虑，哪能那么轻易让人抓到把柄。况且，办案也受经费限制……”
“老肖……”陈灏突然打断肖奈。
肖奈知道陈灏什么意思，是不希望自己胡言乱语，说了不该说的。“没事，现在都知道。”
“就算人人知道，那为未必人人能够理解。”
“额……”肖奈抓抓头，满脸尴尬，貌似一开始并不是要跟陈灏讨论这件事，怎么就转移到这个话题。“我是想说，当时也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……”
“生活也许很苦，笑一笑，鼓鼓掌，不就过去了。”陈灏再一次打断肖奈的话。
肖奈看着此刻一脸微笑的陈灏，心中暗暗佩服，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，能打败他的，只有他自己。“要不要下去看看？”
“不需要了……”陈灏回头看着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大门，“我认定她在里边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会？”肖奈疑惑道。
陈灏也说不上为什么，总觉得事有蹊跷，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，毕竟没有证据。
“不知道，夏主任也在附近，可以先问问她。”
说曹操，曹操到。陈灏话音刚落，夏冬冬就推门走了进来，一见到二人，就急忙走过来。
陈灏看夏冬冬那急切的样子，就知道所猜可能没错。
“出事了。”夏冬冬开门见山道。
“出什么事？”肖奈有些疑惑道。
“催眠可能失败了。”夏冬冬眉头紧皱道。
阿秀从里边走出的那一瞬间，位于不远处观察的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妥。当透过望远镜看到那双眼睛，更加肯定这份猜测。被催眠的人，双眼一般黯淡无神，更多时候是迷离，能一眼见底，宛如行尸走肉。现在那双眼睛看似迷离，却无法一眼窥底……
夏冬冬此话一出，肖奈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，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，心里很清楚。
“这是不是能说明若离就在里边？”陈灏追问道。
“有可能！”夏冬冬犹豫道，“我们可以找阿秀验证一下。”
“验证？”陈灏有些怀疑，“她不是已经醒了？”
夏冬冬仔细回想了一下，犹豫不决道：“她出来时还伪装自己处于被催眠的状态，说明另有想法。”
犹豫是因为不确定，催眠术这一行很难掌握，除了技术方面不完善之外，还要依靠个人技术。另外，每个人被催眠之后反应各不相同，仅通过观察很难确定，只能采取部分实验来进行验证。所以，之前才会用可能这两个字来进行汇报。
“如果催眠失败了，如何验证？”陈灏觉得很奇怪。
“要想解除催眠，只有发令人才能做到。中途就算醒过来，也只是暂时的，一旦听到口令，还会陷入昏迷之中。”夏冬冬认真解释道，“不过，其中原理还没搞清楚。”
“无法用科学解释的，都是迷信。夏主任，你这算不算迷信？”陈灏调侃道。
“迷信也有可能是科学尚未达到的。”夏冬冬知道陈灏想干什么，直接反驳道。
陈灏一听就知道接下来占不到什么便宜，双手一摊。“怎么确定呢？”
夏冬冬知道陈灏问的是，如何确定今天没有被催眠。“人的大脑皮层跟计算机硬盘功能一样，但要比硬盘的功能更为强大，所以任何行动都会留下痕迹。我们只需要催眠目标，就可以发出相关指令，找到我们想要的。就算找不到，也能查到是否有人动过手脚。”
这番话可不是胡编乱造，如果目标再没有接触第一次催眠的情况下被再次催眠，很容易产生冲突，尤其是再第二次被催眠期间。
“看来只能这样了。”陈灏点点头。
阿秀直到走出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大门口的那一瞬间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经过李医生一番检查后，若离终于相信自己之前的说辞，眼中杀气略微消散了一些。这个李医生之前从未见过，可看他和若离的关系，应该是老相识，又或者配合多年。若真是老相识或者合作多年，那自己对若离实在太不了解了，以前常年伴其左右，竟然对此一无所知。
好在李医生检查完，就转身离开，这期间他没有多说一句跟工作无关的事情，甚至眼睛都一直放在自己身上，从未离开过半步。细细想来，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。
若离确认自己被催眠后，立刻改变了之前的说辞。“是应该设个局。”
“那我？”要想活得更为长久，首先要学会装糊涂。
“他若问你是否见过我，你就说见过。”若离没有过多解释，想了一下说道。
阿秀在这里停留时间超过半小时，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，不如坦然承认，还能换取对方一份信任。这份信任在某些时候，可以成为自己的保命符。
“他若是不追问，这件事到此为止。若是追问，你就说她经常半夜回家。”
“半夜回家？”阿秀重复道，“在自己家设局？会不会？”
若离也不想在自己家设局，可只有这样才能让陈灏放松警惕。至于阿秀想要提醒的，早就考虑好了。无论陈灏死不死，这罪名都会归到她身上。当然，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她知道。
“也只有这里，才会让他放松警惕。就这样，你在心里默默念上几遍。这是李医生教的。”
想要对付催眠术，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，就是制造假情报和不让目标知道太多事情。如实知道太多，被催眠以后很容易说漏。而假情报在心中默默几遍形成潜意识，遭到盘问时，会不由自主说出来。假的说的多了，就成真的了。
“见到若离，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，家在嵩山路锦绣山河小区……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陈灏放下手中的望远镜。
由于进出公司都要接受安检，电子仪器以及危险物品都无法携带进去，所以按之前的安排，阿秀若是见到若离，会走到窗户边。可直到现在，没见那三层窗户处有人站立。之前曾怀疑这三层玻璃是假的，后来经过验证否定了这个猜测。
“我现在到担心另一件事。”自从阿秀进去后，就一直觉得心慌。“担心催眠术。”
“放心。我见过夏冬冬用这一招，挺管用的。”肖奈拍拍陈灏的肩膀，示意放宽心。“之前抓了一个怎么都不配合的家伙，被催眠后，什么都招了。当时所带来的震撼，至今难以忘却。说实话，若不是学过这方面知识，还真会……”
肖奈没明说，陈灏却知道其中的含义。别看很多人说自己不信鬼神、不信宗教，实际上私底下对这方面极为忌惮，无论干什么都要先拜一拜。也难怪，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东西，若只是凭空捏造，也走不到今时今日。
“我可是无产阶级战士。”陈灏笑道，“别拿这种思想腐蚀我。”
“我说什么了？”肖奈一板脸，义正言辞道。“快看，她出来了。”
转头朝公司门口望去，正好看到阿秀走出来，并按照之前吩咐朝不远处的快餐店走去。
“走，下去看看！”肖奈眉头紧皱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阿秀走向快餐店，是在发出若离不在这里的信号。陈灏此刻有些失神，抬头看看华素科技有限公司研究中心最上面的三层，难道若离真不在里边？不可能啊？明明种种迹象都指向这里。难道这里是他们用的障眼法？故意引自己前来，而她好抽出时间干别的事情？但最近一段时间，各投资公司所管辖的账户都非常正常，也没有大批资金进入，似乎如梦魇一般的地下赌场消失了。难不成她真的离开了？如果真的离开，是谁在收购陶氏集团？
走到门口的肖奈，一转身发现陈灏没跟上来，回身走到身边。“你怎么了？”
陈灏轻轻擦了一下眼睛。“没什么……”
“哭了？”肖奈知道陈灏最近所承受的压力，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。
陈灏没有否认，轻轻点点头。“也可能是太困了。”
“知道吗？最近这些天的生活，让我觉得又回到以前。”肖奈话锋一转。
其实下去看阿秀没任何意义，她只要走进快餐厅，听到服务员那句常用语，就会醒过来。让她在快餐厅内醒过来，也是经过多方考虑的，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怀疑。欧
“回到之前？”陈灏知道肖奈是故意找话题，想聊点轻松的，缓解心中压力。
“没当官之前，经常跑一线，那个时候就像现在，到处找证据，到处找线索。老百姓都觉得警察办案速度太慢，可他们不知道咱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。敢犯事的，有几个是突发事件？都经过深思熟虑，哪能那么轻易让人抓到把柄。况且，办案也受经费限制……”
“老肖……”陈灏突然打断肖奈。
肖奈知道陈灏什么意思，是不希望自己胡言乱语，说了不该说的。“没事，现在都知道。”
“就算人人知道，那为未必人人能够理解。”
“额……”肖奈抓抓头，满脸尴尬，貌似一开始并不是要跟陈灏讨论这件事，怎么就转移到这个话题。“我是想说，当时也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……”
“生活也许很苦，笑一笑，鼓鼓掌，不就过去了。”陈灏再一次打断肖奈的话。
肖奈看着此刻一脸微笑的陈灏，心中暗暗佩服，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，能打败他的，只有他自己。“要不要下去看看？”
“不需要了……”陈灏回头看着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大门，“我认定她在里边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会？”肖奈疑惑道。
陈灏也说不上为什么，总觉得事有蹊跷，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，毕竟没有证据。
“不知道，夏主任也在附近，可以先问问她。”
说曹操，曹操到。陈灏话音刚落，夏冬冬就推门走了进来，一见到二人，就急忙走过来。
陈灏看夏冬冬那急切的样子，就知道所猜可能没错。
“出事了。”夏冬冬开门见山道。
“出什么事？”肖奈有些疑惑道。
“催眠可能失败了。”夏冬冬眉头紧皱道。
阿秀从里边走出的那一瞬间，位于不远处观察的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妥。当透过望远镜看到那双眼睛，更加肯定这份猜测。被催眠的人，双眼一般黯淡无神，更多时候是迷离，能一眼见底，宛如行尸走肉。现在那双眼睛看似迷离，却无法一眼窥底……
夏冬冬此话一出，肖奈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，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，心里很清楚。
“这是不是能说明若离就在里边？”陈灏追问道。
“有可能！”夏冬冬犹豫道，“我们可以找阿秀验证一下。”
“验证？”陈灏有些怀疑，“她不是已经醒了？”
夏冬冬仔细回想了一下，犹豫不决道：“她出来时还伪装自己处于被催眠的状态，说明另有想法。”
犹豫是因为不确定，催眠术这一行很难掌握，除了技术方面不完善之外，还要依靠个人技术。另外，每个人被催眠之后反应各不相同，仅通过观察很难确定，只能采取部分实验来进行验证。所以，之前才会用可能这两个字来进行汇报。
“如果催眠失败了，如何验证？”陈灏觉得很奇怪。
“要想解除催眠，只有发令人才能做到。中途就算醒过来，也只是暂时的，一旦听到口令，还会陷入昏迷之中。”夏冬冬认真解释道，“不过，其中原理还没搞清楚。”
“无法用科学解释的，都是迷信。夏主任，你这算不算迷信？”陈灏调侃道。
“迷信也有可能是科学尚未达到的。”夏冬冬知道陈灏想干什么，直接反驳道。
陈灏一听就知道接下来占不到什么便宜，双手一摊。“怎么确定呢？”
夏冬冬知道陈灏问的是，如何确定今天没有被催眠。“人的大脑皮层跟计算机硬盘功能一样，但要比硬盘的功能更为强大，所以任何行动都会留下痕迹。我们只需要催眠目标，就可以发出相关指令，找到我们想要的。就算找不到，也能查到是否有人动过手脚。”
这番话可不是胡编乱造，如果目标再没有接触第一次催眠的情况下被再次催眠，很容易产生冲突，尤其是再第二次被催眠期间。
“看来只能这样了。”陈灏点点头。
阿秀直到走出华素科技有限公司大门口的那一瞬间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经过李医生一番检查后，若离终于相信自己之前的说辞，眼中杀气略微消散了一些。这个李医生之前从未见过，可看他和若离的关系，应该是老相识，又或者配合多年。若真是老相识或者合作多年，那自己对若离实在太不了解了，以前常年伴其左右，竟然对此一无所知。
好在李医生检查完，就转身离开，这期间他没有多说一句跟工作无关的事情，甚至眼睛都一直放在自己身上，从未离开过半步。细细想来，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。
若离确认自己被催眠后，立刻改变了之前的说辞。“是应该设个局。”
“那我？”要想活得更为长久，首先要学会装糊涂。
“他若问你是否见过我，你就说见过。”若离没有过多解释，想了一下说道。
阿秀在这里停留时间超过半小时，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，不如坦然承认，还能换取对方一份信任。这份信任在某些时候，可以成为自己的保命符。
“他若是不追问，这件事到此为止。若是追问，你就说她经常半夜回家。”
“半夜回家？”阿秀重复道，“在自己家设局？会不会？”
若离也不想在自己家设局，可只有这样才能让陈灏放松警惕。至于阿秀想要提醒的，早就考虑好了。无论陈灏死不死，这罪名都会归到她身上。当然，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她知道。
“也只有这里，才会让他放松警惕。就这样，你在心里默默念上几遍。这是李医生教的。”
想要对付催眠术，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，就是制造假情报和不让目标知道太多事情。如实知道太多，被催眠以后很容易说漏。而假情报在心中默默几遍形成潜意识，遭到盘问时，会不由自主说出来。假的说的多了，就成真的了。
“见到若离，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，家在嵩山路锦绣山河小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