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秀没有回答，而是反问道。“你不是应该躺在重症病房内，怎么出来了？哦！原来是诈伤。没想到，堂堂治安大队大队长余天龙，竟然也会用这一招。”
“兵不厌诈，我若不躺在哪里。她敢动吗？”陈灏不以为然道。
阿秀随手倒了一杯酒，放在陈灏面前。“敢不敢动我不知道，但你绝对活不久。”
“已经有人对我下手了，” 陈灏端起酒，轻轻抿了一口。“不错。”
“波尔多餐前酒，外国人根本不喝。”阿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“还以为你能尝出来。”
换做旁人，听到这番话，肯定一脸尴尬，甚至会有些生气。但对于陈灏来说，一点杀伤力都没。本来对红酒涉猎不深，尝不出来更在情理之中。再说，红酒这东西和自身气质不配，像自己这种人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更有味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觉得？”
“看你斯斯文文，以为是个上层人。”阿秀举起手中酒。“我也尝不出来。”
这个开场白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，本以为会开门见山，谁知竟扯到这方面。
“在我看来，人无高低贵贱之分，只是灵魂有所差异而已。”
“我看未必！你说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掌握他人生死，有些人一出生就只能辛辛苦苦工作。就说那些有钱人吧，有几个是从一穷二白打拼出来的？改革开放之处，能抓住机遇的，都是有见识的。至于见识从何而来？从出国学习、四处游玩中得到的。穷人能有这个机会吗？没有！所以他们只能跟在有钱人身后去跑，想弯道超车根本不可能，除非铤而走险。”
陈灏略微能理解阿秀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，无非是为自己的举动寻找借口。搁在平时，面对这种歪理邪说，不管青红皂白，必然翻脸。现在安静下来仔细听，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“面对这一切，你还敢说人无三六九等之分吗？”阿秀突然冷笑道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陈灏不知该怎么接这番话，只能反问道。
阿秀看着陈灏，脸色变得很无奈。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，突然觉得身不由己。”
“每个人都会为自己过错找借口，往往都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你是来劝我自首的？”阿秀发出阵阵冷笑，“呵呵，你觉得我会答应吗？”
陈灏摇摇头，再次端起酒杯。“我不是，你也不会。”
“那你来干什么？”阿秀饶有兴趣的问道。“莫非是想跟我合作。”
陈灏点点头。“如何？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凭若离要杀了你。”
“我和她没有半分钱关系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你还选择护着她？不要忘了，之前你被催眠过，有些事我们很清楚。”
“呵呵！”阿秀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，“催眠？若非催眠，你会躺在重症室？”
虽然早就知晓这件事和阿秀脱不了干系，但听到她亲口承认，还是会有挫败感。
“自信是好事，盲目自信就是愚蠢。”阿秀走到陈灏身边，拍拍肩膀以示安慰。“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，没有那件事，我也活不到现在。你说的对，有人要杀我，但不是若离。”
“那是谁？”陈灏反问道。
“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诚意了。”阿秀轻轻伏在陈灏背上，深吸一口，露出迷恋的表情。
跟平时所见的男人不一样，陈灏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，想必是不抽烟不喝酒的缘故。不仅如此，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，引得自己春心荡漾，若非明台还有一丝清明，就忍不住宽衣解带了。纵然这样，仍有些难以自拔，一时之间竟忘记了陶正。
阿秀的举动让陈灏有些误解，误以为她说的是这件事，脸色不由一变。虽说训练营中有这门课，也上过不止一次，可那是训练，真要在实战中用到，还是很纠结，无法突破心灵枷锁。尤其是，面对这种女人，更是一点兴趣都没。
“说说你的计划……”正要发怒，阿秀却突然离身，背对着自己，显得有些慌乱不安。
看着阿秀那慌张的样子，才明白刚才误解了她的意思，也意识到她似乎对自己动心了。这是好事，也是坏事。对付一个女人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动心。女人一旦动情，就会不顾一切。只是这样做，心中愧疚之情难以平复，还会有深深地罪孽感。
“听说她让你组局？”既然阿秀不愿意承认她是若离，那只能用她来代替。
“明天，银河游乐场四楼。你们来也没用，这里所有交易不涉及金钱。”
这一点不用阿秀提醒，自己也知道。若非如此，早就将这些人绳之以法。“在哪里交易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阿秀摇摇头，“她不说，我也不能问。”
“那之前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易的？”
“想我回答也可以，首先，我要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我的。”阿秀此刻已经恢复正常，但却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，看来刚才对她的干扰不轻。
“如果你之前没有参与任何刑事类案件，可以转为污点证人，同时按你提供的情报，减免一定刑罚。具体多少年，恕现在无法如实相告。但我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！”
阿秀听完这番话，停顿片刻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，然后用手指着陈灏。“骗三岁小孩呢？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余队长，你是什么身份，有什么样的权利，我们很清楚。一个能让肖奈马首是瞻的人，现在告诉我没有权利干涉司法公正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？”阿秀冷冷一笑，指着大门道，“既然余队长不打算真心相对，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。请吧？”
能猜到自己身份特殊，并不意外。这段时间做事确实有些急躁，很多事未经过肖奈就行动，这些明白人都看在眼里。稍微一分析，就能得到结论。只是她所说的，自己能干扰司法公正，就令人惊奇了。难不成，她们已经知晓自己真实身份？或者刚才那番话只是试探？
“既然秀老板这么说，那请问我是谁呢？”陈灏翘着二郎腿，笑眯眯地说道。
阿秀也只是那天去华素科技有限公司时，偶然听到若离与完颜的对话，说余天龙不简单，连背后的大老板都畏惧三分，所以迟迟不敢下手将其干掉。但这家伙实在太讨人厌了，每次都能追上来，现在形势紧急，大老板终于松口，正好借助这一次将其干掉。
“是谁，你心理很清楚。”阿秀知道说出这番话，气势就若了三分。“我需要答案。”
陈灏松了一口气，看来这家伙知道的不多。“什么答案。”
“一个准确的答复，最后到底怎么安置我。如果是坐牢，那就算了……当然，这件事也并非不能商量，若是你们答应不没收我名下财产，做几年牢还是可以的。”
阿秀赤裸裸地索要，在陈灏看来并无不妥，总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家伙强。“还是那句话，只要你没有参与其中，就可以适量减刑。”
“看来余队长并无诚意，请吧！”阿秀这次直接打开门。
陈灏并非食古不化，而是故意惹怒阿秀，就是想看看她维护这份决定的信念有多大！现在看，这份要求还是可以商量的。别看阿秀站在门前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，却早已经被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内心。她很害怕自己真站起来离开，但也不愿意为此降低要求。
“据我所知，这些财产来路都不合法，按国家规定，必须给予没收。至于刑期，只要你配合警方行动，抓住她们后，你再出面做污点证人，就可以免于刑事追究。怎么样？”
陈灏这个条件等于一下子要了自己半条命，苦心经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，成为可以决定其他人命运的人。成为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什么？就是要有钱。现在却要把所有财产都收回去，那自己这些年还剩什么？再说，得罪了大老板，能活下来吗？
“没有了钱，你觉得我还能活下来吗？”
“国家对证人都有保护，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。”
“证人保护？是！知道那个政策！只有十年，对吧？可你们知道他们的报复会持续多久吗？按照行规，凡出卖之人，必杀！不止杀我一个，还有我的家人。这样说吧，如果只是内斗，就算失败了，也只死我一个人，不会祸及家人。跟你们，则要赌上十几条人命。现在，你觉得给出的条件合理吗？”阿秀摇头惨笑道，“合理吗！”
陈灏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，从人情而言，给出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。可一个国家的安定，就是依靠法律的公正。如果事事都讲人情，那要法律还有什么用？法律不公，所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。如果今天因为这番话给阿秀开了先例，就会有更多人效仿，通过牺牲一两条人命来换取巨额财富。这对那些受害者公平吗？
“不合理！但这就是法律，我们不能为违法者开绿灯，否则会有更多人走上迷途。”陈灏放下酒杯，站起身走到门口。“既然秀老板不愿意合作，就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。”
“确实没有见过，因为我还需要你干掉若离。”阿秀淡淡地说道。
“兵不厌诈，我若不躺在哪里。她敢动吗？”陈灏不以为然道。
阿秀随手倒了一杯酒，放在陈灏面前。“敢不敢动我不知道，但你绝对活不久。”
“已经有人对我下手了，” 陈灏端起酒，轻轻抿了一口。“不错。”
“波尔多餐前酒，外国人根本不喝。”阿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“还以为你能尝出来。”
换做旁人，听到这番话，肯定一脸尴尬，甚至会有些生气。但对于陈灏来说，一点杀伤力都没。本来对红酒涉猎不深，尝不出来更在情理之中。再说，红酒这东西和自身气质不配，像自己这种人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更有味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觉得？”
“看你斯斯文文，以为是个上层人。”阿秀举起手中酒。“我也尝不出来。”
这个开场白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，本以为会开门见山，谁知竟扯到这方面。
“在我看来，人无高低贵贱之分，只是灵魂有所差异而已。”
“我看未必！你说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掌握他人生死，有些人一出生就只能辛辛苦苦工作。就说那些有钱人吧，有几个是从一穷二白打拼出来的？改革开放之处，能抓住机遇的，都是有见识的。至于见识从何而来？从出国学习、四处游玩中得到的。穷人能有这个机会吗？没有！所以他们只能跟在有钱人身后去跑，想弯道超车根本不可能，除非铤而走险。”
陈灏略微能理解阿秀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，无非是为自己的举动寻找借口。搁在平时，面对这种歪理邪说，不管青红皂白，必然翻脸。现在安静下来仔细听，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“面对这一切，你还敢说人无三六九等之分吗？”阿秀突然冷笑道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陈灏不知该怎么接这番话，只能反问道。
阿秀看着陈灏，脸色变得很无奈。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，突然觉得身不由己。”
“每个人都会为自己过错找借口，往往都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你是来劝我自首的？”阿秀发出阵阵冷笑，“呵呵，你觉得我会答应吗？”
陈灏摇摇头，再次端起酒杯。“我不是，你也不会。”
“那你来干什么？”阿秀饶有兴趣的问道。“莫非是想跟我合作。”
陈灏点点头。“如何？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凭若离要杀了你。”
“我和她没有半分钱关系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你还选择护着她？不要忘了，之前你被催眠过，有些事我们很清楚。”
“呵呵！”阿秀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，“催眠？若非催眠，你会躺在重症室？”
虽然早就知晓这件事和阿秀脱不了干系，但听到她亲口承认，还是会有挫败感。
“自信是好事，盲目自信就是愚蠢。”阿秀走到陈灏身边，拍拍肩膀以示安慰。“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，没有那件事，我也活不到现在。你说的对，有人要杀我，但不是若离。”
“那是谁？”陈灏反问道。
“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诚意了。”阿秀轻轻伏在陈灏背上，深吸一口，露出迷恋的表情。
跟平时所见的男人不一样，陈灏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，想必是不抽烟不喝酒的缘故。不仅如此，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，引得自己春心荡漾，若非明台还有一丝清明，就忍不住宽衣解带了。纵然这样，仍有些难以自拔，一时之间竟忘记了陶正。
阿秀的举动让陈灏有些误解，误以为她说的是这件事，脸色不由一变。虽说训练营中有这门课，也上过不止一次，可那是训练，真要在实战中用到，还是很纠结，无法突破心灵枷锁。尤其是，面对这种女人，更是一点兴趣都没。
“说说你的计划……”正要发怒，阿秀却突然离身，背对着自己，显得有些慌乱不安。
看着阿秀那慌张的样子，才明白刚才误解了她的意思，也意识到她似乎对自己动心了。这是好事，也是坏事。对付一个女人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动心。女人一旦动情，就会不顾一切。只是这样做，心中愧疚之情难以平复，还会有深深地罪孽感。
“听说她让你组局？”既然阿秀不愿意承认她是若离，那只能用她来代替。
“明天，银河游乐场四楼。你们来也没用，这里所有交易不涉及金钱。”
这一点不用阿秀提醒，自己也知道。若非如此，早就将这些人绳之以法。“在哪里交易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阿秀摇摇头，“她不说，我也不能问。”
“那之前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易的？”
“想我回答也可以，首先，我要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我的。”阿秀此刻已经恢复正常，但却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，看来刚才对她的干扰不轻。
“如果你之前没有参与任何刑事类案件，可以转为污点证人，同时按你提供的情报，减免一定刑罚。具体多少年，恕现在无法如实相告。但我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！”
阿秀听完这番话，停顿片刻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，然后用手指着陈灏。“骗三岁小孩呢？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余队长，你是什么身份，有什么样的权利，我们很清楚。一个能让肖奈马首是瞻的人，现在告诉我没有权利干涉司法公正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？”阿秀冷冷一笑，指着大门道，“既然余队长不打算真心相对，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。请吧？”
能猜到自己身份特殊，并不意外。这段时间做事确实有些急躁，很多事未经过肖奈就行动，这些明白人都看在眼里。稍微一分析，就能得到结论。只是她所说的，自己能干扰司法公正，就令人惊奇了。难不成，她们已经知晓自己真实身份？或者刚才那番话只是试探？
“既然秀老板这么说，那请问我是谁呢？”陈灏翘着二郎腿，笑眯眯地说道。
阿秀也只是那天去华素科技有限公司时，偶然听到若离与完颜的对话，说余天龙不简单，连背后的大老板都畏惧三分，所以迟迟不敢下手将其干掉。但这家伙实在太讨人厌了，每次都能追上来，现在形势紧急，大老板终于松口，正好借助这一次将其干掉。
“是谁，你心理很清楚。”阿秀知道说出这番话，气势就若了三分。“我需要答案。”
陈灏松了一口气，看来这家伙知道的不多。“什么答案。”
“一个准确的答复，最后到底怎么安置我。如果是坐牢，那就算了……当然，这件事也并非不能商量，若是你们答应不没收我名下财产，做几年牢还是可以的。”
阿秀赤裸裸地索要，在陈灏看来并无不妥，总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家伙强。“还是那句话，只要你没有参与其中，就可以适量减刑。”
“看来余队长并无诚意，请吧！”阿秀这次直接打开门。
陈灏并非食古不化，而是故意惹怒阿秀，就是想看看她维护这份决定的信念有多大！现在看，这份要求还是可以商量的。别看阿秀站在门前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，却早已经被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内心。她很害怕自己真站起来离开，但也不愿意为此降低要求。
“据我所知，这些财产来路都不合法，按国家规定，必须给予没收。至于刑期，只要你配合警方行动，抓住她们后，你再出面做污点证人，就可以免于刑事追究。怎么样？”
陈灏这个条件等于一下子要了自己半条命，苦心经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，成为可以决定其他人命运的人。成为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什么？就是要有钱。现在却要把所有财产都收回去，那自己这些年还剩什么？再说，得罪了大老板，能活下来吗？
“没有了钱，你觉得我还能活下来吗？”
“国家对证人都有保护，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。”
“证人保护？是！知道那个政策！只有十年，对吧？可你们知道他们的报复会持续多久吗？按照行规，凡出卖之人，必杀！不止杀我一个，还有我的家人。这样说吧，如果只是内斗，就算失败了，也只死我一个人，不会祸及家人。跟你们，则要赌上十几条人命。现在，你觉得给出的条件合理吗？”阿秀摇头惨笑道，“合理吗！”
陈灏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，从人情而言，给出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。可一个国家的安定，就是依靠法律的公正。如果事事都讲人情，那要法律还有什么用？法律不公，所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。如果今天因为这番话给阿秀开了先例，就会有更多人效仿，通过牺牲一两条人命来换取巨额财富。这对那些受害者公平吗？
“不合理！但这就是法律，我们不能为违法者开绿灯，否则会有更多人走上迷途。”陈灏放下酒杯，站起身走到门口。“既然秀老板不愿意合作，就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。”
“确实没有见过，因为我还需要你干掉若离。”阿秀淡淡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