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悦海会所，陈灏走进疑似若离所呆的房间，突然嗅到熟悉的气味，而这种味道只有在阮素媛身上闻到过，不禁神色有些恍惚。
“怎么了？”匆匆赶来的刘浩宇看到陈灏有些失神，关切地问道。
“啊？”陈灏从神游四海中醒来。
刘浩宇感觉有些不对劲。“怎么了？”
陈灏看看四周，用力吸了一口，却不见那股熟悉的味道，微微有些失望。“没事。”
刘浩宇一脸的不相信，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，刚转身准备仔细检查一番，突然感觉被人拉住，转头一看，竟然是陈灏。“嗯？”
一个“嗯”字代表了无数的意思，也只有相互了解之人，才会明白真正的含义。从刚才失神、彷徨和神游四海，已经隐隐感觉到他发现了什么，只是不愿意说。看现在这情况，应该是改变想法了。
陈灏没有说话，轻轻向前迈了一步，用力吸了一口，那熟悉的感觉骤然扑来。
“她回来了……”
“谁？”刘浩宇说完，才发现手心出汗。
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也不愿意相信，可事实摆在眼前，由不得自己任性。
“阮素媛……”陈灏咬着牙，仰头看着天花板，“这气味是她的，也只有她有。”
刘浩宇听到这话目瞪口呆，仅凭气味确定一个人，这技术不用怀疑。可能做到这点的，只有嗅觉敏感的动物，什么时候轮到人了？房间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，就算陈灏有这方面的天赋，为什么笃定这气味就是阮素媛的？难道别人不会用这种香水？或者……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刘浩宇吞吞吐吐道。
陈灏知道刘浩宇不相信，只是他的不相信和自己的不相信是有区别的。从一开始，刘浩宇就不止一次告诉自己，阮素媛还活着，那个亲眼所见被火烧死的人不是阮素媛，所以，他只是不相信阮素媛会出现在这里，不相信自己仅凭气味就能确定。而自己则是不相信死去的人能活回来，如果真是阮素媛，那就印证了刘浩宇所说的话，等再次见面时，将不再是情侣而是对手，往日情分更是不复存在。
陈灏咽了一口吐沫，缓缓蹲下。“这是她的体味…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刚开始接触时，曾为此问过阮素媛，用的什么牌子香水。当时阮素媛一脸懵逼，还专门强调身为情报人员，非必要情况下，是不允许使用香水和抽烟的。看到她如此认真，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，只是后来专门注意了一下，她确实没用香水，所以才知道是体味。
刘浩宇相信陈灏不会说谎话，顿时提高了警惕，左右看看，将陈灏拉到无人角落。“这件事有多重要，你可清楚？”
陈灏点点头，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。
“还有其他证据吗？”
陈灏想了想摇摇头。“可以找找。”
“再没有发现有效证据之前，这件事不可告诉任何人，尤其是刘勇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陈灏下意识问到，但立刻反应过来。“我知道了。”
刘勇和刘浩宇不一样，刘浩宇属于随机应变的，且不怕违反规定；刘勇虽然现在有所改变，但做事仍比较刻板、讲规矩。像这种事情，在组织内部属于紧急事件，必须第一时间上报组织调查部门。所以，如果刘勇知道这件事，肯定会及时上报。
这样一来，这件事处理起来就没有操纵空间了。而且按照规定，如果这件事属实，那升职加薪、立功受奖肯定接踵而来，绝对是件好事。可如果这件事最后没了结果，如果有证据则无事，如果没就有被追责的可能。至于所说的体味，无法佐证，不属于有效证据，最终还是会被归为最后一类。陈灏现在在领导面前的印象并不好，再加上这件事，后果难以想象……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陈灏看刘浩宇不说话。
“你怎么想的？”刘浩宇反问道。
“如果是阮素媛，刚才她肯定没有离开。”陈灏毫不犹豫道，“会躲在另外一间房观望。”
想到这点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。阮素媛站在窗口看着忙碌的自己，只是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。是想杀了自己？还是眼中充满恋恋不舍？
“我这就安排人封锁整个会所，等你调查结束之后，再让他们进入调查。”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陈灏突然说道。
做这种事是要担责的，正所谓债多不愁，反正在领导那里已经挂上号了，这次行动结束能不能继续留下还是一个未知数，又何必多拖一个人下水呢。
刘浩宇虎目一瞪，显得十分生气，刚要说话，被陈灏一把拦住。
“都是兄弟，就不要争了。再说，我也是有私心的，保一个，日后总会有用。”
陈灏话没点明，刘浩宇却已经完全明白，身为好兄弟，有些话说多了反而会伤感情。
看到若离把钱交出来，阮素媛微微一笑。什么叫明白人？若离就是榜样。换做其他人，肯定会拿着这笔钱跟“萨拉”和自己做交易，看起来很聪明，其实跟自杀没什么区别。本来就已经得罪了警方，再把自己人惹急了，纵然一时之间保得住性命，也无法保得住一世。像“萨拉”这种人，对于背叛者是毫不留情的……
“接下来我去哪里？”做完这一切，若离如释重负。
“不是说了，一会有车接你去西北，然后转道出国。”阮素媛驾车驶入一条羊肠小道。“钱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哪有钱？所有钱都在股市上，这一走，警方肯定会锁定所有账户。”若离苦笑道。
走的太匆忙，没来得及把钱全部弄出来，再说完颜也死了，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。本来谋划这么多是为了以后日子好过点，现在反而不如之前。不过这样也好，经过这么一闹，看出警方早有准备，要真开暗庄，估计现在自己已经被抓起来了。
看着距离大路越来越远，两边越来越黑，若离仍一脸平静。
“不害怕？”这次轮到阮素媛好奇。
“害怕有用吗？”若离反问道。
“也是！”阮素媛点点头，“放心，老板对你很满意。人才，总是要留下的。”
“人才？”若离听到这话，表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。“这个世界上人才这么多，我这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，算得了什么？”
“人才不问出路，将相不问出身。谷歌、脸谱的ceo还是印度人，不是有句话，一流的学生去印度理工，二流的学生去哈佛、耶鲁。所以，就算名校毕业的又如何？”
若离笑了笑，用手指指阮素媛。“你竟然相信这种鸡汤？”
“信未必是坏事，不信未必是好事！若是做什么都害怕，那他就不会有出头之日。”
若离看看阮素媛，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能说出的话。就刚才这番对话，无论放在哪里，都没人敢相信是两个犯罪分子说出来的。然而事实如此，像传销一样，不管他人愿不愿意承认，都必须承认最好的销售理念、最好的企业管理、最好的洗脑方式等等都在他们手中。原因很简单，如果想犯罪，首先要比其他人更聪明。
“问个问题。”聊到这里，之前那点尴尬和拘束荡然无存，若离主动问道。
“你说？”反正以后还要一起共事，也不在乎此刻多说两句。
“你说你刚才留下是为了处理痕迹，可你留下的痕迹怎么处理？”
“哧……”急促刹车声在耳边响起，原本飞驰的车突然停下来。
阮素媛扭头看看若离，眨眨眼，然后回头猛加油门。“赶紧走！”
陈灏对自己太熟悉了，其他人或许看不出，可他一定能发现端倪。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，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将全然崩塌，这是决不允许的。现在之所以如此努力，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，能对这段时间的消失有所解释。纵然到那时有可能不在爱他，也不允许那份形象消失，更不允许有人取代自己的位置。为今之计，只有赶紧离开。就算他有所怀疑，有所发现，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。
“你喜欢陈灏？”若离突然说道。
“如果你不想死，最好把这句话咽回去。”阮素媛冷冰冰地说道。“没人会愿意听。”
阮素媛这番话证明了若离心中的猜测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了解。看来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故事，只是因为一些事没办法在一起。万万没想到，这个被自己视为集团二当家的女人，竟然如此痴情，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，难道就不怕她会因此背叛集团吗？
“一会到了前面涵洞，会有车接你。”阮素媛打破短暂宁静，“做好准备。”
进入涵洞，一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车，接着若离匆匆离去。不一会，又有一辆丰田坦途驶来。若离和坦途司机换了车后，直接调头朝着长安方向驶去，准备在下个路口调头继续向西。而自己之前开的那辆车，则被坦途司机直接开到报废车收购厂，直接撕成碎片。
“怎么了？”匆匆赶来的刘浩宇看到陈灏有些失神，关切地问道。
“啊？”陈灏从神游四海中醒来。
刘浩宇感觉有些不对劲。“怎么了？”
陈灏看看四周，用力吸了一口，却不见那股熟悉的味道，微微有些失望。“没事。”
刘浩宇一脸的不相信，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，刚转身准备仔细检查一番，突然感觉被人拉住，转头一看，竟然是陈灏。“嗯？”
一个“嗯”字代表了无数的意思，也只有相互了解之人，才会明白真正的含义。从刚才失神、彷徨和神游四海，已经隐隐感觉到他发现了什么，只是不愿意说。看现在这情况，应该是改变想法了。
陈灏没有说话，轻轻向前迈了一步，用力吸了一口，那熟悉的感觉骤然扑来。
“她回来了……”
“谁？”刘浩宇说完，才发现手心出汗。
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也不愿意相信，可事实摆在眼前，由不得自己任性。
“阮素媛……”陈灏咬着牙，仰头看着天花板，“这气味是她的，也只有她有。”
刘浩宇听到这话目瞪口呆，仅凭气味确定一个人，这技术不用怀疑。可能做到这点的，只有嗅觉敏感的动物，什么时候轮到人了？房间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，就算陈灏有这方面的天赋，为什么笃定这气味就是阮素媛的？难道别人不会用这种香水？或者……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刘浩宇吞吞吐吐道。
陈灏知道刘浩宇不相信，只是他的不相信和自己的不相信是有区别的。从一开始，刘浩宇就不止一次告诉自己，阮素媛还活着，那个亲眼所见被火烧死的人不是阮素媛，所以，他只是不相信阮素媛会出现在这里，不相信自己仅凭气味就能确定。而自己则是不相信死去的人能活回来，如果真是阮素媛，那就印证了刘浩宇所说的话，等再次见面时，将不再是情侣而是对手，往日情分更是不复存在。
陈灏咽了一口吐沫，缓缓蹲下。“这是她的体味…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刚开始接触时，曾为此问过阮素媛，用的什么牌子香水。当时阮素媛一脸懵逼，还专门强调身为情报人员，非必要情况下，是不允许使用香水和抽烟的。看到她如此认真，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，只是后来专门注意了一下，她确实没用香水，所以才知道是体味。
刘浩宇相信陈灏不会说谎话，顿时提高了警惕，左右看看，将陈灏拉到无人角落。“这件事有多重要，你可清楚？”
陈灏点点头，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。
“还有其他证据吗？”
陈灏想了想摇摇头。“可以找找。”
“再没有发现有效证据之前，这件事不可告诉任何人，尤其是刘勇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陈灏下意识问到，但立刻反应过来。“我知道了。”
刘勇和刘浩宇不一样，刘浩宇属于随机应变的，且不怕违反规定；刘勇虽然现在有所改变，但做事仍比较刻板、讲规矩。像这种事情，在组织内部属于紧急事件，必须第一时间上报组织调查部门。所以，如果刘勇知道这件事，肯定会及时上报。
这样一来，这件事处理起来就没有操纵空间了。而且按照规定，如果这件事属实，那升职加薪、立功受奖肯定接踵而来，绝对是件好事。可如果这件事最后没了结果，如果有证据则无事，如果没就有被追责的可能。至于所说的体味，无法佐证，不属于有效证据，最终还是会被归为最后一类。陈灏现在在领导面前的印象并不好，再加上这件事，后果难以想象……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陈灏看刘浩宇不说话。
“你怎么想的？”刘浩宇反问道。
“如果是阮素媛，刚才她肯定没有离开。”陈灏毫不犹豫道，“会躲在另外一间房观望。”
想到这点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。阮素媛站在窗口看着忙碌的自己，只是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。是想杀了自己？还是眼中充满恋恋不舍？
“我这就安排人封锁整个会所，等你调查结束之后，再让他们进入调查。”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陈灏突然说道。
做这种事是要担责的，正所谓债多不愁，反正在领导那里已经挂上号了，这次行动结束能不能继续留下还是一个未知数，又何必多拖一个人下水呢。
刘浩宇虎目一瞪，显得十分生气，刚要说话，被陈灏一把拦住。
“都是兄弟，就不要争了。再说，我也是有私心的，保一个，日后总会有用。”
陈灏话没点明，刘浩宇却已经完全明白，身为好兄弟，有些话说多了反而会伤感情。
看到若离把钱交出来，阮素媛微微一笑。什么叫明白人？若离就是榜样。换做其他人，肯定会拿着这笔钱跟“萨拉”和自己做交易，看起来很聪明，其实跟自杀没什么区别。本来就已经得罪了警方，再把自己人惹急了，纵然一时之间保得住性命，也无法保得住一世。像“萨拉”这种人，对于背叛者是毫不留情的……
“接下来我去哪里？”做完这一切，若离如释重负。
“不是说了，一会有车接你去西北，然后转道出国。”阮素媛驾车驶入一条羊肠小道。“钱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哪有钱？所有钱都在股市上，这一走，警方肯定会锁定所有账户。”若离苦笑道。
走的太匆忙，没来得及把钱全部弄出来，再说完颜也死了，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。本来谋划这么多是为了以后日子好过点，现在反而不如之前。不过这样也好，经过这么一闹，看出警方早有准备，要真开暗庄，估计现在自己已经被抓起来了。
看着距离大路越来越远，两边越来越黑，若离仍一脸平静。
“不害怕？”这次轮到阮素媛好奇。
“害怕有用吗？”若离反问道。
“也是！”阮素媛点点头，“放心，老板对你很满意。人才，总是要留下的。”
“人才？”若离听到这话，表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。“这个世界上人才这么多，我这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，算得了什么？”
“人才不问出路，将相不问出身。谷歌、脸谱的ceo还是印度人，不是有句话，一流的学生去印度理工，二流的学生去哈佛、耶鲁。所以，就算名校毕业的又如何？”
若离笑了笑，用手指指阮素媛。“你竟然相信这种鸡汤？”
“信未必是坏事，不信未必是好事！若是做什么都害怕，那他就不会有出头之日。”
若离看看阮素媛，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能说出的话。就刚才这番对话，无论放在哪里，都没人敢相信是两个犯罪分子说出来的。然而事实如此，像传销一样，不管他人愿不愿意承认，都必须承认最好的销售理念、最好的企业管理、最好的洗脑方式等等都在他们手中。原因很简单，如果想犯罪，首先要比其他人更聪明。
“问个问题。”聊到这里，之前那点尴尬和拘束荡然无存，若离主动问道。
“你说？”反正以后还要一起共事，也不在乎此刻多说两句。
“你说你刚才留下是为了处理痕迹，可你留下的痕迹怎么处理？”
“哧……”急促刹车声在耳边响起，原本飞驰的车突然停下来。
阮素媛扭头看看若离，眨眨眼，然后回头猛加油门。“赶紧走！”
陈灏对自己太熟悉了，其他人或许看不出，可他一定能发现端倪。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，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将全然崩塌，这是决不允许的。现在之所以如此努力，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，能对这段时间的消失有所解释。纵然到那时有可能不在爱他，也不允许那份形象消失，更不允许有人取代自己的位置。为今之计，只有赶紧离开。就算他有所怀疑，有所发现，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。
“你喜欢陈灏？”若离突然说道。
“如果你不想死，最好把这句话咽回去。”阮素媛冷冰冰地说道。“没人会愿意听。”
阮素媛这番话证明了若离心中的猜测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了解。看来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故事，只是因为一些事没办法在一起。万万没想到，这个被自己视为集团二当家的女人，竟然如此痴情，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，难道就不怕她会因此背叛集团吗？
“一会到了前面涵洞，会有车接你。”阮素媛打破短暂宁静，“做好准备。”
进入涵洞，一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车，接着若离匆匆离去。不一会，又有一辆丰田坦途驶来。若离和坦途司机换了车后，直接调头朝着长安方向驶去，准备在下个路口调头继续向西。而自己之前开的那辆车，则被坦途司机直接开到报废车收购厂，直接撕成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