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是这样!倒也奇怪。”为何玉佩会被一分为二不得而知,可要想找出另一枚,或许还是得利用这一枚。
    若是寻不到,便是有人捷足先登了。
    江荨也明白这个道理,她还在想改怎么部署此事,毕竟玉佩还在喻南手中。
    “你呢?陛下没难为你吧?”
    为了拖延时间,清世子故意设计了西陵来使。
    他分明知道喻南在哪里,却没有出动兵力,表面热忱,其实只不过是在打马虎眼。
    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。
    “你不用担心我,我按规矩办事,不会有事的。”
    只要是她想做的事,他都会帮她。
    无论有多困难。
    江荨点了点头,话虽如此,她还是很感激他。
    “等拿回玉佩,喻南这个人必须消失。”
    现在八方都知道玉佩在喻南手里,待江荨拿回玉佩,必然又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    若想摘干净,就必须找一个替罪羊。
    不管喻南是死是活,他都不能再出现在北周了。
    江荨也知道严重性,没有反驳。
    而在此之前,她想要查清楚他是什么来头。
    又或许,喻南知道另一块玉佩的下落。
    而这些,都要试探过喻南之后,才会有结果的。
    不谈喻南之事,清世子想起了别的事。
    “再有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。”
    他记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没有几个人喜欢冬天,因为冬天是没有生气的,万物都好像失去了生命力。
    可四季中,他却最喜欢冬天。
    因为,她是冬天出生的。
    在边关的这个时候,他能望着明月坐上一天。
    他总是在想着,她生辰时有没有吃长寿面,有没有笑,笑起来又有多好看。
    她有没有……想他。
    好在今年,他没有再错过。
    他不说,江荨还真忘了。
    最近发生了太多事,她自己都记不得了。
    “世子哥哥有心了。”她轻笑,眨了眨眼。
    不过今年的生辰不是很重要,赶在及笄前的生辰,就是不过也无关紧要。
    她马上就要是大姑娘了,再有不久,她就会嫁给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了,永远永远都不分离。
    这是她这一辈子的期盼。
    清世子伸出了手,想了想又抽了回去。
    转而笑得温润:“那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?”
    他故意问她。
    “嗯……那我就讨一瓶世子哥哥埋的桃花酿吧!”
    他好酒,所以每到桃花盛开的时节,都会酿一壶桃花酒埋在桃树下。
    只可惜,他这人吝啬得很,她馋了好久,他却不让她喝。
    “好。”见她眉眼弯弯,他嘴角也染了笑。
    她高兴就好。
    那些酒是他在离开她之前酿的。
    不给她喝有两个缘由,一是她还小,喝酒不好。
    二是因为,那酒隐含了深意。
    他埋桃花酒的缘故在于,他听说埋下桃花酒,待和心爱的姑娘成婚之日再拿出作合卺酒,二人就会厮守一生。
    他信了。
    可惜,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。
    她不喜欢他,酒也就不重要了,能哄得她开心,就是最好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安康侯之死,对郡主娘的打击还是挺大的。
    虽然兄妹二人没多少感情,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。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这还是郡主娘第一次踏进安康侯府的大门。
    她的身子有些不稳,幸好江荨扶着她。
    安老太君仙逝的时候她都没能到场,没想到登门的还是因为白事。
    “母亲节哀!”江荨看着郡主娘红了眼睛,心疼不已。
    她对这个舅舅没多少好感,可郡主娘不一样。
    毕竟是一起长大的,就算有不愉快的回忆,那也都是过眼云烟,早就忘记了。
    阴阳两隔,能回忆起的都是难能可贵的亲情记忆。
    对于郡主娘的到来,安夫人并不欢迎。
    冷着一张脸,眼中还有恨意。
    “你来做什么?看笑话来了是吗!”
    那语气绝对算不上温和,郡主娘一言不发,只是盯着堂中的灵柩看。
    江荨一个眼神看过去,安夫人也没害怕,冷眼看着母女俩。
    郡主娘亲自给安康侯上了一炷香,才算是夙愿了。
    “安絮初,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,你给我滚出去!你少污了他的灵堂,滚啊!”
    若不是有人拉着,安康侯夫人绝对会冲上来撕扯。
    郡主娘至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。
    幸好安如兰也在,自家母亲拎不清,她处事却也圆滑。
    唯恐得罪了母女俩,第一时间就过来赔不是了。
    “姑姑莫怪,母亲她这几天忙前忙后,她也是累了,这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,还往姑姑莫要同她计较才好!”
    安如兰不敢看江荨,一双眼睛盯着郡主娘,想要卖乖。
    对于安如兰,郡主娘没有什么怨气。
    “如兰,你辛苦了。”若非有安如兰在,安康侯府早就乱套了。
    也亏得是她夫家通情达理,若是换了寻常人家,摊上这样的岳家,安如兰早就该被无情厌弃了。
    安如兰苦笑:“兰儿不幸苦,兰儿就是心疼母亲。父亲不幸遇害,本就是晴天霹雳,家中全得靠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撑着,胞弟也还只是未经人事的孩子,往后的日子……”
    她垂泫欲泣,攒着眼泪楚楚可怜。
    安如兰这一番话出,谁不动容?
    郡主娘也不是决心绝情之人,安如兰话里的意思也表露清楚了,装傻也不是办法。
    况且安夫人也确实难过。
    “你是个好孩子。既然你已嫁人,那往后还是得以夫家为重,你放心吧,若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,定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    这是郡主娘给她的承诺。
    有了郡主娘这句话,安如兰终于破涕为笑了。
    她还给郡主娘行了大礼,似乎是不嫌疼,还磕了头,额头都磕红了。
    她这个样子,没有人不怜爱她。
    郡主娘也一样,拉着她说了好些宽慰的话。
    江荨也没打断她。
    安如兰的手段的确不一般,若不然,她也万不可能随时关心母家,却又在夫家的地位如此稳固。
    安如兰只是想有人帮衬安家,所以用了点小计谋,也无伤大雅,江荨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什么。
    她们离开时,安如兰还特意送了她们。
    上了马车,郡主娘果然称赞起了安如兰。
    “你如兰表姐处事周到,我倒也放心不少,至少她不会吃亏。”
    郡主娘是何等人?安如兰的小计谋她早就看穿了,可她还偏生就吃这一套。
    女人有谋略不是坏事,更何况安如兰并没有什么坏心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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