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大人,您曾经送了一个奴隶给雷欧大人,詹森声音谄媚,那个奴隶刚到咱们第五城就被转手了出去,大人没印象也是情有可原。
    哎呀,瞧我这个木鱼脑袋,维克多后悔拍了拍自己的头,向上瞟了林鹰一眼,眼珠一转,叹息地说,年龄大了,很多事都不记得了,这送的那个奴隶可就是这个黑头发的?
    时间太久了,我也不记得了,詹森低下头羞愧的说。
    闻言,维克多浑身颤抖,似是气极,大声怒骂道,什么?这点小事都不知道,要你有什么用!
    大人息怒,大人息怒,詹森弓着背连声赔罪。
    骂完后转向林鹰,一变脸色,连忙赔笑道,抱歉,让您见笑了。
    无碍,林鹰冷眼旁观两人的表演。
    说话间,几人也走到了宴会厅门前。
    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内,高雅浪漫的水晶吊灯,灯上微微颤动的珠缀流苏,配合铺着柔软雅致的地毯,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,悠扬的音乐环绕其间。
    盛装出席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谈笑风生,不像联盟人出席宴会喜爱简易的西装,芭迪曼内不论男人女人都偏爱穿繁琐精致的垂地长袍,从头到脚装扮的珠光宝气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骨子里与众不同的贵族气质。
    即使林鹰只是入乡随俗简单的穿了一件素色长袍,也遮不住袍子下的宽肩细腰,高大的身材和凛然冷傲的侵略气场,在进入宴会厅的一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。
    能受邀出席主城年会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,只有尊贵与更尊贵的差别,即使林鹰几人衣着朴素,但明眼人可一眼认出了他身边相伴的维克多城主。
    林鹰没有结交他人的欲望,和维克多分开后便带着林清之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    用冷淡的态度打发走了想上来交谈的宾客,他将面前的香槟酒拿开,换成鲜榨的金橙果汁,倒在高脚酒杯内放在林清之面前。
    你还好吗?
    林清之刚刚在悬浮车上晕车的厉害,面色惨白,一点血色都没有,不听他的劝非得跟着下来。
    没事,我好多了,林清之微微一笑,接过甘甜的橙汁慢慢饮下。
    同样的素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却衬托出他削瘦的肩背,握住酒杯的手腕骨突出,手背上皮肤透明,甚至能看见青色扁平的血管,脆弱的仿佛被人轻轻一捏就能捏断。
    林鹰看到后心里有些难以言述的烦闷,隐隐还有些生气,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。
    他站起身,有什么想吃的吗,我给你去拿。
    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,林清之刚想站起来,就被他按住肩膀给压了回去。
    你坐好别乱跑,他低声说道。
    林清之有些讶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敏锐的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,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    **
    是他吗?
    宴会厅二楼的贵宾室内,同样有人通过监控观察着宴会厅里的一切。
    是的,大人,他就是第七城的城主雷欧,拜尔德语气恭敬,头垂到胸前,双手紧贴在两侧。
    庄重大气的长沙发上,他隐藏在黑暗中,手指轻轻的点了点,淡淡道,带他上来吧。
    是!拜尔德大气不敢喘,绷紧了身体,弯下腰退了出去。
    **
    雷欧大人!
    正在和林清之进食的林鹰抬起头,看见拜尔德向他走来,不急不忙的放下刀叉,站起身,点头示意道,拜尔德大人。
    拜尔德不经意的看了林清之一眼,转头对林鹰轻笑道,你有福了,主人想见你。
    他口中的主人毋庸置疑就是全星盗最高统治者唐纳德,只有唐纳德的心腹和身边人才会称呼他为主人,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,外人也只能尊称一声陛下。
    毕竟这里,可是全星际血统最高贵的帝国领土!
    眼见他身后的林清之也要跟着一起去,拜尔德停下脚步,摇摇头,眼中情绪不明,主人只见一个人。
    林清之倒是记住了自己唯唯诺诺的奴隶人设,闻言害怕的睁大了双眼,像一个怕被主人抛弃的宠物。
    看见那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睛,林鹰压下心里一丝异样的感觉,不自觉的柔下声音,安慰道,你在这里等我。
    没有安全感的小奴隶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真是一个漂亮的可人啊,拜尔德嘿嘿一笑,戏谑道,竟惹得我们冰冷的城主大人动了情。
    林鹰皱眉,冷下脸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。
    如今许久不玩都没发现加尔星的货色越来越好了,改天也要维克多给我送几个过来,拜尔德收住笑,意味不明的说。
    陛下便是找我说这些事的?林鹰冷淡地问。
    那我可不知道了,拜尔德停下脚步,推开门,带着得体的微笑,请吧。
    厚重的帷幔遮住窗外明亮的日光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握拐杖正坐在他面前,落地灯幽黄的暖光照亮他慈祥的面容,以及他手下雕刻精美的龙蛇手杖。
    林鹰内心一凛,微微躬身,右手放在肩上,这是星盗内部对上级的尊贵礼仪。
    日安,陛下。
    日安,我的孩子,唐纳德微微一笑,招了招手,快坐下吧。
    他就像一个真正和蔼可亲的老人家,只是叫林鹰聊些家常一样,关切的问了问他的近况,第七城的治理措施。
    林鹰的态度说不上多热络却也不算冷淡,唐纳德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和他半抱怨自己身体变差了,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,说到最后他话题一转,感兴趣的问,我听孩子们说咱们第七城的城主俊美无双,却谁也没见过,不知我今天有没有机会一睹真容啊?
    在这片领地上,唐纳德想干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他这一番话已经是太过自谦了,林鹰微微停顿了一下,便爽快的低下头将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取下,暴露出伤痕累累的脸,错综复杂的深色疤痕爬满了他整张脸,比林泉之前在时更加触目惊心。
    唐纳德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,他吃了一惊,怎么会弄成这样?
    很久以前烫伤后留下来的,林鹰毫不在意,像习惯了般将面具重新戴上。
    其实这还是林清之的一番杰作,林鹰脸上的疤痕本来已经淡了很多,但怕唐纳德发现他的身份,林清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捣鼓了一阵后,瞬间又多了许多道陈旧的疤痕。
    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以外,完全和故去的林将军没有一点相似之处,更何况一般常人也不会将一个活人和死人联系到一起。
    他此番被叫到紫星城,不过是他们怀疑自己参与了拉顿城的那次袭击,但是令他疑惑的是,和唐纳德相处的这半个小时内却丝毫未提那件事,好像真的只是和他闲扯聊天一样。
    不对劲,他们不是怀疑那个黑发青年吗,林清之和林泉乍一看很相似,他还特意将人带了进来,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。
    林鹰脑海内突然闪过一丝灵光,想到被单独留在楼下的林清之,他心里一个咯噔。
    守在外面的拜尔德一把拦住行色匆匆的林鹰。
    有事吗?想到林清之此时可能有危险,林鹰面沉如水,语气也不友善。
    拜尔德耸耸肩,语带怜悯,你的小奴隶误食了迷情花,我已经让人带他回房休息了。
    算作是我给你的礼物,他掏出一张房卡,暧昧的笑道,好好享受哦。
    林鹰几乎是飞奔的一脚踹开了客房的门,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,竟看见让他双眼通红的一幕。
    上一秒还衣裳完好冷静自持的青年此时无力的瘫躺在床上,乌黑的双眸浮起一丝迷惘,双颊绯红,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,丁红小舌若隐若现,领口大开,暴露出他雪白消瘦的肩胛骨,如绸缎般美妙的白皙肌肤还在床单上不自觉的轻蹭。
    林清之感觉自己身体像着了火一样,烫的吓人,两/腿/间的欲/望昂扬,四肢却无力瘫软,整个人像一条离了水源的鱼,在床上大口呼吸着。
    迷/情花对于久经风/月的成年男人而言顶多是助兴的迷/药,因为能使人手脚发酸,许多情/场女人都爱掺一点放在自己的香水里,能让男人对她们欲罢不能。
    他只知道自己刚从洗手间出来,还没进宴会厅,在走廊上就被人从身后袭击,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的体能怎么比得过身手矫健的袭击者,不过几个瞬间他就被制服,来人似乎也只是过来试探,没有伤他的意思,闻到一阵刺鼻的花香,便失去了意识。
    再睁眼就身处在这个房间内了。
    哥哥我好难受,林清之双眼失神,望着伫立在眼前一动不动的青年,无助的喃喃道。
    少量的迷/情花的确有助兴的效果,可一次性吸入大量,却是会让人四肢无力,头晕目眩,如春/药一样点燃情/欲。
    林鹰在最开始的冲击后,已经回过神来,微微偏头避过视线,动作迅速的帮他把扯开的长袍套好,遮住裸/露在外的肌肤,哑声道,你忍一忍,我给你去找个女人。
    不!虽然头脑已经一片浆糊,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,他费力的抬起手抓住青年的衣角,喘着气说,我不要带我离开。
    林鹰也明白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,想了想后,脱下自己的长袍包在青年外面,自己则单穿一件紧身背心和长裤,弯下腰将毫无抵抗能力的青年抱在怀里。
    怀里的青年柔软温润,轻的让人不敢置信,还没等林鹰心中感叹完,就感觉到胸口处毛茸茸的脑袋在蹭来蹭去,直蹭的心口发痒,赶忙伸手按住。
    林清之的额头抵在健硕的胸肌上,薄薄的紧身背心像没有格挡一样,温热的体温对于此时全身高热的他来说是上好的解热来源。
    桎梏住怀里有些躁动不安的青年,林鹰动作迅速的从宴会厅离开,几乎是飞跑的回到悬浮车上。
    被放在后座,林清之低垂着头,紧紧闭着双眼,脸涨的通红,双眉紧皱,嘴唇微张,轻轻呼出的热气似乎带了诱人的迷/香。
    你还好吗?,轻轻拍了拍他的脸,没想到青年像小猫一样的贴了上来,唇齿间还溢出一声低/吟。
    林鹰如同触电般的飞速收回了手,眼观鼻鼻观心的替他系好安全带,逃难似的飞快坐到驾驶座上。
    心跳如鼓,刚刚那一瞬间的接触仿佛点燃了一把邪火,以燎原之势燃向全身,最后都汇集到下/腹处。
    该死的,林鹰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邪念,拉下手刹一踩油门往酒店的方向赶去。
    第84章 收养
    *
    醒过来时躺在床上,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,盖着轻薄的被子,他睁开眼,片刻的愣怔后,昨夜疯狂缠绵的记忆如潮水般像他涌来,是如何紧紧缠绕在林鹰身上一次次不知足的索/求,如何在他的攻势下媚/叫呻/吟,白皙的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,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。
    嘶稍一翻身用力,腰背泛起针扎样的酸痛,林清之苦着脸想,看来他真的需要锻炼锻炼了。
    你醒了,不远处隐藏在黑暗里的男人听见声音,连忙过来将他扶起来。
    感受到他雄厚强悍的气息,还有背后温热健硕的手臂,林清之接过水杯,红着脸小口小口的喝着。
    身后虽然有些胀痛,但已经恢复了干爽,显然已经被人仔细清理过了,一想象到林鹰趁他熟睡时为他清理私密处的场景,林清之感觉自己的脸热的都要冒烟了。
    夭寿哦,刚重逢时他还想着怕吓到他,想着慢慢来,准备到时候看情况再和他逐步拉近关系,现在好了,直接一举完成了本垒打,让他所有的准备都化成泡影。
    他双手紧紧握住水杯,垂下眼帘,脑海里迅速搜索下一步应对方法。
    只是他沉默的态度却让他旁边的青年误会他是在伤心难过,林鹰的面上划过一丝痛苦,心中悔恨交加。
    当他从情/欲中清醒过来,看着躺在身下浑身布满欢/爱痕迹的青年,短暂的满足感后是巨大的后怕,强撑着给陷入昏睡的青年清理干净,林鹰几乎是狼狈的逃离开那片欢/爱过的地方。
    林清之中了药失了理智,难道他也被一时的爽快蒙蔽了双眼吗?即使满足了内心不可告人的邪念,也不能掩盖他强迫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的事实!
    他简直是禽兽不如的畜生!
    于是还沉浸在完了完了太没脸了怎么办情绪中的林清之,就见到林鹰忽然起身直直的跪在了他面前。
    他一惊,你
    对不起,林鹰双手握紧成拳,羞愧难言,做出这种混账事,我不奢求你的原谅,你要是生气难过,尽管冲着我来,我对不住你,要杀要剐随你吩咐!
    不知何时取了面具,明黄的灯映在他的脸上,纵横交错的疤痕因为痛苦的面容皱在一起,他惭愧的低下头,只敢盯着眼前白色的被单。
    床上传来掀开被子的窸窣声,林鹰的视野内忽然出现一双跪坐在床上的腿,裤腿被蹭到了小腿弯处,露出如凝脂洁白的小腿,上面还清晰可见有红紫色的指痕,足以说明昨晚两人的激烈。
    未等他挪开视线,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抬起他的脸,直直撞进青年如黑曜石闪耀漂亮的眼眸,眼内寒星秋水尽是柔情蜜意,有讶异,有笑意,有羞涩,却独独没有他预料中的愤怒恼色。
    见到他呆住,林清之噗嗤一笑,抬起指腹在他的脸上轻点。
    你昨天怎么叫我的?
    清之?
    林清之嗯了一声,像只猫一样餍足的眯着眼,命令道,再叫一声。
    清之
    声音大一点。
    如果说他刚开始没领悟过来,那么现在他感觉自己陷入谷底的心忽然被注入一股力量,心如擂鼓,咽了咽口水,滋润干涩的喉咙,喊道,清之。
    恩,真乖,林清之笑的露出一口皓齿。
    林鹰伸手握住他的手,像绝望的旅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他的笑靥,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,张了张嘴,却不知要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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