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钓鱼
被陈灏误会，若离非但没有生气，脸上笑容反到更胜了几分。现在最需要被人误会，只有这样才能从众人视线中淡出。当然，仅仅是表面上的淡出，私下的活动依旧在进行，特别是林子良死后，仅用了三天时间，就跟所有客户重新建立起联系，还暗中举办了几场小型博彩，从而进一步拉近了双方的关系。现在若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，能确保赌盘重新开始后，之前所有客户能够如期回归。前提条件是，必须尽快重启赌盘。
在这段时间内，除了维护客户之外，还要巩固之前的利益群体。不过，趁着这次机会，若离彻底放弃林子良之前的做事风格。以前林子良是本着我好、你好、大家都好的原则，不管是阎王还是小鬼，都一律拉进来。这样风平浪静时，是能赚到更多的钱，但保密性太差，很多大主顾不敢涉足。同时，一旦出事，没人敢出面担保。所以这次，除了关键点之外，其他虾兵蟹将的月供全部停止。若离也不怕他们知道后会报复，之前拿钱的记录都在手中掌握着，倘若对方翻脸不认人，那么账单就会如期飞到纪委或者检察机关的手中。眼前的陈灏，就是首批放弃目标，特勤组都是办大案要案的，只要自己不过界，就不会送上门。
“没办法……”若离微微一笑。
“厉害！什么时候有时间，我请你吃饭？”陈灏装出色眯眯的样子。
“怕你请不起。”若离斜着头看看陈灏，“没有林老板的补贴和吩咐，那可是原价。”
“多少？”
“三千……”
“靠！”
“首先，你得掏得起这笔钱。”若离调侃道。
“你就不怕我告密？”陈灏咬咬牙，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。但眼角余光一直盯着若离，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，忽然明白对方是在捉弄自己。难不成她不是来找生意的？
对于这个若离，一开始就保持着高度怀疑。此番林子良被抓后，在搜查曾经见过林子良那间房子时，曾经借机去看过。里边没有发现一件女士衣服，但有一个衣柜被收拾的非常干净，打开衣柜门还散发着淡淡清香。而这股清香，之前在若离身上闻到过。
为了证明那个衣柜的主人到底是谁，当时自己特意嘱咐薛少华找人搜集衣柜上的指纹。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，衣柜四周没有一枚指纹，房间也没有。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，一是有人刻意抹去了；二是有人在来之前打扫过卫生。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，林子良死后，就派人第一时间查封这套房子，不可能有人在事发后来打扫卫生。所以，指纹是提前抹去的。
如果那个衣柜是若离的，说明她一早就知道林子良会被抓，为了撇清干系，才匆匆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干净，并将房间处理的干干净净，不留下任何痕迹。同时也说明另外一件事，林子良被抓是有预谋的，极有可能是对方故意送来的，好为接下来的事情打掩护。现在香水味是关键，奇怪的是，今天她身上却没有这股香味，而且类型完全不一样，此刻香气更加浓烈，闻久了有些发晕。
“你情我愿，凭什么？谈朋友都不让谈了？”若离低头收拾东西，恰好没有注意到陈灏的失神和恍惚。“难不成现在警察连这个都管？还让不让恋爱自由了？”
陈灏暗中伸出一个大拇指，连声赞叹道：“算你狠。”
“承让，承让！”若离毫不客气的全部接下。“对了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“找人。”如果没有怀疑，陈灏或许还会保密，现在突然改变主意，看能否打草惊蛇。
“找人？”若离那风轻云淡的语气中，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丝波澜。
“是啊！刚才突然下的命令，说找一个谁的情妇。”陈灏打着哈欠，一脸疲惫的样子，颇无奈道。“抓一个情妇，动用这么多人，你说可笑不？难道是老一的？”
若离看着陈灏，想看看他是装的，还是真情流露。事实上，说特勤组没用，是一种心理的自我安慰，也是用来劝说自己不要跟陈灏联系。在自己的笔记本上，陈灏被列为危险人物。其原因有两点，一是看不穿他的内心，二是觉得他之前的出现有些唐突。
“开什么玩笑，抓一个情妇动用这么多人？”若离表示不相信。
“就知道你不相信。”陈灏又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，“我也不相信，可没办法。”
“犯什么事了？”若离装作很八卦的样子。
陈灏拍拍脑袋，充分显示出自己的不敬业。“让我想想……”
“看！就知道你是忽悠的。”若离摆摆手，一脸看不起的样子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，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女人这般鄙视，接下来不用说话，对方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以此来显示他们是有能力的。可这一次等了几分钟，都不见身边的陈灏吭气。想继续问下去，又担心被看穿想法。第一次失去主动权，让若离有些心烦意乱。
“余大忽悠，您还不去忙？”若离想了想，还是要问清楚。如果他们真的再找a老板的情妇，就必须尽快想办法处理这件事。虽说那个情妇不知道太多秘密，可她知道a老板是谁。但仔细想想又不合情理，如果这件事真是冲自己来，对方应该已经知道a老板是谁，而不是通过情妇找到a老板。刚才陈灏也说了，上面指定要抓一个人的情妇。
“有啥可忙的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还不如站在这里跟你聊天。”陈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得，我不跟大忽悠聊天。”若离想接下去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陈灏听到若离这么说，就知道下的套起到了作用，嘿嘿一笑转身离去。迷魂汤已经灌了，下面就看鱼儿上钩不。对付若离这种人，点到为止就行了，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。
若离低着头随着人流向前移动着，似乎对陈灏刚才所说的并不在意。可若是仔细看她的眼神，能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正在来回瞟，好像是在寻找谁。又过了一会，若离突然让开位置，让身后的人先过，而自己则在不经意之间留在了原地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看到若离这个举动，就知道自己灌得迷魂汤起了作用。“目标就在这里。”
陈灏忘记关麦克风，刚才所做的一切都被唐雅听了个一清二楚，听到陈灏装傻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。听到这句话后，唐雅终于忍不住问道。“目标？在哪里？”
“麦克风竟然没关……”陈灏用手拍拍额头，懊恼的说道。
“没想到你还会装疯卖傻，余天龙，等这事了结了，得问问你在我们面前干过几次。”唐雅知道陈灏懊悔什么，冷笑道。“快说，目标在哪里。”
“还能在哪里，在若离小姐的眼中。告诉薛少华，让他派人在远处盯着若离，注意她的眼神，一旦发现可疑目标，第一时间锁定。”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，容不得半点浪费。“另外，等若离走以后，找两个精明的人盯住，千万不要让她发现。”
“好的。”唐雅快速敲打着键盘，将陈灏的指令传达到每个人。“那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留在这里已经没用了，去干点别的。”陈灏说完摘下耳机，转身开了一辆警车离去。
不在现场是撇清关系最有利的证据，这样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，都跟自己没半分关系。当然，这只是陈灏匆匆离开的原因之一，还有一点，是要赶紧跟肖奈商量如何将肖亚亚弄出来的事情。今天见到若离，与其谈话后，再结合那间房子消失的女性，骤然发现之前一叶障目了。特别是在寻找受益人方面，完全局限于传统思维，忽略了一些传统和既定事实的东西。比如，黑社会在交接地盘时，一道命令或者一场杀戮就能完成，从来不会走法律程序，因为那些所谓的个人财产，都属于共同体又或者老大的。那些浮在水面上的东西，都是幻影。
“放人那是那么容易的。”肖奈听完陈灏的论述后，一脸无奈道。“再说，省厅方面已经打了招呼，说借此机会，让肖亚亚结束任务，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省厅方面我们来处理，关键是放人。”陈灏知道肖奈在找借口。
仔细想想，也确实对不起肖亚亚。短短一周时间，二进宫。这种卧底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？况且此番又牵扯到毒品，证据确凿，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。犯罪分子并不傻，如果这都能被放出去，那不是告诉其他人，肖亚亚其实是一个卧底。
“行，就算省厅愿意。陈灏，你想过没？这样做太危险了！随时都有生命危险！”肖奈放下手中的笔，盯着陈灏看了许久道。“她只是一个普通警察，不应该背负这么重的任务！”
被陈灏误会，若离非但没有生气，脸上笑容反到更胜了几分。现在最需要被人误会，只有这样才能从众人视线中淡出。当然，仅仅是表面上的淡出，私下的活动依旧在进行，特别是林子良死后，仅用了三天时间，就跟所有客户重新建立起联系，还暗中举办了几场小型博彩，从而进一步拉近了双方的关系。现在若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，能确保赌盘重新开始后，之前所有客户能够如期回归。前提条件是，必须尽快重启赌盘。
在这段时间内，除了维护客户之外，还要巩固之前的利益群体。不过，趁着这次机会，若离彻底放弃林子良之前的做事风格。以前林子良是本着我好、你好、大家都好的原则，不管是阎王还是小鬼，都一律拉进来。这样风平浪静时，是能赚到更多的钱，但保密性太差，很多大主顾不敢涉足。同时，一旦出事，没人敢出面担保。所以这次，除了关键点之外，其他虾兵蟹将的月供全部停止。若离也不怕他们知道后会报复，之前拿钱的记录都在手中掌握着，倘若对方翻脸不认人，那么账单就会如期飞到纪委或者检察机关的手中。眼前的陈灏，就是首批放弃目标，特勤组都是办大案要案的，只要自己不过界，就不会送上门。
“没办法……”若离微微一笑。
“厉害！什么时候有时间，我请你吃饭？”陈灏装出色眯眯的样子。
“怕你请不起。”若离斜着头看看陈灏，“没有林老板的补贴和吩咐，那可是原价。”
“多少？”
“三千……”
“靠！”
“首先，你得掏得起这笔钱。”若离调侃道。
“你就不怕我告密？”陈灏咬咬牙，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。但眼角余光一直盯着若离，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，忽然明白对方是在捉弄自己。难不成她不是来找生意的？
对于这个若离，一开始就保持着高度怀疑。此番林子良被抓后，在搜查曾经见过林子良那间房子时，曾经借机去看过。里边没有发现一件女士衣服，但有一个衣柜被收拾的非常干净，打开衣柜门还散发着淡淡清香。而这股清香，之前在若离身上闻到过。
为了证明那个衣柜的主人到底是谁，当时自己特意嘱咐薛少华找人搜集衣柜上的指纹。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，衣柜四周没有一枚指纹，房间也没有。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，一是有人刻意抹去了；二是有人在来之前打扫过卫生。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，林子良死后，就派人第一时间查封这套房子，不可能有人在事发后来打扫卫生。所以，指纹是提前抹去的。
如果那个衣柜是若离的，说明她一早就知道林子良会被抓，为了撇清干系，才匆匆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干净，并将房间处理的干干净净，不留下任何痕迹。同时也说明另外一件事，林子良被抓是有预谋的，极有可能是对方故意送来的，好为接下来的事情打掩护。现在香水味是关键，奇怪的是，今天她身上却没有这股香味，而且类型完全不一样，此刻香气更加浓烈，闻久了有些发晕。
“你情我愿，凭什么？谈朋友都不让谈了？”若离低头收拾东西，恰好没有注意到陈灏的失神和恍惚。“难不成现在警察连这个都管？还让不让恋爱自由了？”
陈灏暗中伸出一个大拇指，连声赞叹道：“算你狠。”
“承让，承让！”若离毫不客气的全部接下。“对了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“找人。”如果没有怀疑，陈灏或许还会保密，现在突然改变主意，看能否打草惊蛇。
“找人？”若离那风轻云淡的语气中，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丝波澜。
“是啊！刚才突然下的命令，说找一个谁的情妇。”陈灏打着哈欠，一脸疲惫的样子，颇无奈道。“抓一个情妇，动用这么多人，你说可笑不？难道是老一的？”
若离看着陈灏，想看看他是装的，还是真情流露。事实上，说特勤组没用，是一种心理的自我安慰，也是用来劝说自己不要跟陈灏联系。在自己的笔记本上，陈灏被列为危险人物。其原因有两点，一是看不穿他的内心，二是觉得他之前的出现有些唐突。
“开什么玩笑，抓一个情妇动用这么多人？”若离表示不相信。
“就知道你不相信。”陈灏又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，“我也不相信，可没办法。”
“犯什么事了？”若离装作很八卦的样子。
陈灏拍拍脑袋，充分显示出自己的不敬业。“让我想想……”
“看！就知道你是忽悠的。”若离摆摆手，一脸看不起的样子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，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女人这般鄙视，接下来不用说话，对方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以此来显示他们是有能力的。可这一次等了几分钟，都不见身边的陈灏吭气。想继续问下去，又担心被看穿想法。第一次失去主动权，让若离有些心烦意乱。
“余大忽悠，您还不去忙？”若离想了想，还是要问清楚。如果他们真的再找a老板的情妇，就必须尽快想办法处理这件事。虽说那个情妇不知道太多秘密，可她知道a老板是谁。但仔细想想又不合情理，如果这件事真是冲自己来，对方应该已经知道a老板是谁，而不是通过情妇找到a老板。刚才陈灏也说了，上面指定要抓一个人的情妇。
“有啥可忙的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还不如站在这里跟你聊天。”陈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得，我不跟大忽悠聊天。”若离想接下去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陈灏听到若离这么说，就知道下的套起到了作用，嘿嘿一笑转身离去。迷魂汤已经灌了，下面就看鱼儿上钩不。对付若离这种人，点到为止就行了，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。
若离低着头随着人流向前移动着，似乎对陈灏刚才所说的并不在意。可若是仔细看她的眼神，能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正在来回瞟，好像是在寻找谁。又过了一会，若离突然让开位置，让身后的人先过，而自己则在不经意之间留在了原地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看到若离这个举动，就知道自己灌得迷魂汤起了作用。“目标就在这里。”
陈灏忘记关麦克风，刚才所做的一切都被唐雅听了个一清二楚，听到陈灏装傻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。听到这句话后，唐雅终于忍不住问道。“目标？在哪里？”
“麦克风竟然没关……”陈灏用手拍拍额头，懊恼的说道。
“没想到你还会装疯卖傻，余天龙，等这事了结了，得问问你在我们面前干过几次。”唐雅知道陈灏懊悔什么，冷笑道。“快说，目标在哪里。”
“还能在哪里，在若离小姐的眼中。告诉薛少华，让他派人在远处盯着若离，注意她的眼神，一旦发现可疑目标，第一时间锁定。”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，容不得半点浪费。“另外，等若离走以后，找两个精明的人盯住，千万不要让她发现。”
“好的。”唐雅快速敲打着键盘，将陈灏的指令传达到每个人。“那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留在这里已经没用了，去干点别的。”陈灏说完摘下耳机，转身开了一辆警车离去。
不在现场是撇清关系最有利的证据，这样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，都跟自己没半分关系。当然，这只是陈灏匆匆离开的原因之一，还有一点，是要赶紧跟肖奈商量如何将肖亚亚弄出来的事情。今天见到若离，与其谈话后，再结合那间房子消失的女性，骤然发现之前一叶障目了。特别是在寻找受益人方面，完全局限于传统思维，忽略了一些传统和既定事实的东西。比如，黑社会在交接地盘时，一道命令或者一场杀戮就能完成，从来不会走法律程序，因为那些所谓的个人财产，都属于共同体又或者老大的。那些浮在水面上的东西，都是幻影。
“放人那是那么容易的。”肖奈听完陈灏的论述后，一脸无奈道。“再说，省厅方面已经打了招呼，说借此机会，让肖亚亚结束任务，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省厅方面我们来处理，关键是放人。”陈灏知道肖奈在找借口。
仔细想想，也确实对不起肖亚亚。短短一周时间，二进宫。这种卧底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？况且此番又牵扯到毒品，证据确凿，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。犯罪分子并不傻，如果这都能被放出去，那不是告诉其他人，肖亚亚其实是一个卧底。
“行，就算省厅愿意。陈灏，你想过没？这样做太危险了！随时都有生命危险！”肖奈放下手中的笔，盯着陈灏看了许久道。“她只是一个普通警察，不应该背负这么重的任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