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灏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笑，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，反而陷入沉思。陶正连番出事，绝非意外，其中必有蹊跷。这件事是谁干的呢？
“还在吗？”肖奈等了片刻，不见话筒内有声音。
“在！”陈灏回过神来。“我去找你一趟？”
“就是这意思，我在警局！”肖奈微微松了口气，看来陈灏跟自己想的一样。
陈灏挂断电话，又跟薛少华交代了一番，让他最近多派点人，暗中保护唐雅等人的安全，便转身开车赶回警局。对于这份交代，薛少华觉得有些奇怪，还是点点头表示立刻去办。
一回到警局，就觉得氛围怪怪地，到处充斥着压抑。本想一会问问肖奈是怎么回事，一看到停在院内那辆挂着云州a00018黄色车牌的奔驰车，就大概猜到是谁来的，奔驰轿车中只有一款车因为长度原因不得不悬挂黄牌，但恰恰是这个牌子让这辆车变得不再普通，能够让人在车海中一眼认出。整个云州省平成市，只有陶氏集团有一辆，平时专供董事长。
抬头看看站着几个黑衣保镖的接待大厅，想了一下转身从侧面绕了过去。
“见到了吗？”刚推开门，还没看到肖奈的声音，耳边就传来他的问询。
“也不让人喘口气。”陈灏走进房间，轻手轻脚关上门，生怕惊动其他人。“远眺一眼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径直走进来……”肖奈端着一杯水走到陈灏面前轻轻放下。
“得！我还想多活几年。”陈灏端起水，一边喝一边说道。“不过，听说那老人不错。”
“笑面虎。”肖奈笑道，“平成商界都说他吃人不吐骨头。”
“这么厉害？”陈灏眉头微微一皱，“听起来不像个好人，可为什么大家不这么认为呢？”
肖奈径直走到办公桌面前，慢慢整理着东西。“谁给老百姓实惠，谁就是好人。他为了独吞整个市场，仗着财力连续发动价格战。等对方垮台以后，再慢慢恢复价格。老百姓从中得了实惠，自然会说好。可那些人却不知道，等他一家独大时，众人就变成羔羊了。”
陈灏点点头，只要稍微懂得经济学的人都知道，垄断可以获得更多利润。“可我听说，有些行业他已经垄断了，却没有趁机哄抬价格！”
肖奈此刻已经将东西完全摆好，伸手示意陈灏上前来看。“不抬高物价，可以压低成本。这样源头企业无法获得足够利润，为了生存只能墨守成规。久而不久之，这些工厂因为技术革新速度慢，就会被社会淘汰。对于陶氏集团来说，根本无需担心这些，会有替代者站出来。可工厂倒闭，会有老百姓失去工作，这些人怎么处理呢？”
“总不能为了照顾这些人，就……”陈灏说到一半，突然说不下去。
这个话题一旦展开，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其实，有些理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“我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……”肖奈一语双关道。“行了，先看看东西吧。”
“这是？”陈灏点点头，指着显示屏画面。
“白色粉末是海洛因，技术部门已经鉴定过了，四号海洛因，纯度非常高。”
四号海洛因在国内一克能卖到上千块，有的地方甚至上万。至于吸毒者拿到手中的那些毒品，都是经过再三稀释的，所以才便宜。倒不是卖家过分追究利润，而是因为这种高纯度的海洛因，如果直接吸食，人体根本承受不了，很容易暴毙。
近百克价值就近百万元，放在普通人身上，就不是用一句吸食就能蒙蔽过关的，若是用来陷害，有些小题大做。但放在陶正身上，不管怎么解释，都显得合情合理。如果真是陷害，这人心思极细，同时又舍得下本，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。
“他怎么说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还要求见你，说你可以为他作证……”
“我！”陈灏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。“为他作证？”
肖奈认真并用力点点头。“可能他觉得上次谈的不错……”
“我上次可没跟他谈什么……只是告诉他，事情闹大了，对双方并无好处。”陈灏连连摆手，慌忙解释道。“再说，上次是没有证据，要是有，这小子早进去了！”
“你就不怀疑？”
若是别人说这话，会有套话的嫌疑。肖奈不一样，很显然他也有这种感觉。
“我倒是有些怀疑。陶正平时做事风格我略有所闻，在那群花花公子当中，还算是个好人。吃喝嫖赌抽这五样，就喜欢女人和赌博，赌博先不说，就说女人这方面，没听说他用过下三滥的招数，从来都是拿钱硬砸，所以在追求物质的女孩圈里口碑不错。”
既然肖奈表明了态度，继续藏着掖着就太小气了。“短短几天，连续发生两起，确实有些蹊跷。不过，这种口碑也算不错？”
“比起那些玩套路的好多了，至少双方达成了交易。说说，你怀疑谁？”
陈灏摇摇头，表示暂时没有想到。“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理？”
“暂时收押，展开调查。不过，形势对他非常不利。他说这个派对是银河游乐场的老板阿秀送的，可悦海会所登记的名字却是他；在场那些女人也说，是因为收到以他名义发出的美人贴才来的，并且拿出了证据。”肖奈苦笑道。
“还美人贴……”陈灏一巴掌拍在额头上，“把派对当武林大会了？”
“很正常，没有请帖，她们也进不来。”肖奈宛如老司机，一副门清儿的样子。
陈灏眯着眼看着肖奈。“老司机啊……”
肖奈知道陈灏想什么，不紧不慢道：“经历得多了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“言归正传，这么说，他不可能摆脱嫌疑了？”
肖奈用手轻揉着鬓角，几根白发趁机跃了出来。才四十多岁的人，本应是最有魅力的时候，却因为常年工作，两鬓逐渐出现白发。“关上门说屋里话，以目前情况来看，除非找到证据能证明这个派对不是他定的，否则最好的结局就是吸毒。”
“门外那老爷子会愿意？”陈灏指指门外。
肖奈抬起头看看门，双手一摊。“有些消息，他恐怕比咱们都知道的多。”
陈灏眉头一皱，刚想开口，却被肖奈用手止住。
“不是内部走漏消息，而是他身边的律师团，会及时分析各种结果和概率。”肖奈知道陈灏想说什么，话说出来不当紧，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出去，不仅会得罪所有人，以后办事必然处处受制。“想点好的，别把大家想的那么不堪。上次也只是想让你慎重处理，免得因此连累一群人。大家每走一步都不容易，所以有些事必须考虑周全。”
陈灏听完这话，也觉得之前做事有些鲁莽，很多时候不经大脑思考就乱说。当然，出现这种原因也是因为宋宝强、刘一周这类人的存在，想想都觉得害怕，连刘一周这种人都扛不住金钱腐蚀，不由怀疑这个警局能有多少人继续坚持梦想。
“现在首要的任务，就是找到证据，能够证明阿秀参与了……”
“叮铃铃……”
陈灏还未说话，手机突然响起来，本欲直接挂断，定眼一看竟是薛少华。一想起刚刚交代的话，只能给肖奈一个抱歉的笑容，转身走到一边接通电话。“什么事？”
“那四个人改口供了，说那天晚上陶正参与了，其中一人还提供了证据……”
“什么证据？”
“他手机里有陶正参与的照片。已经核实，确实有……”
陈灏此刻气的想骂人，但回头回头看看肖奈，只能强忍着。
由于距离太近，加上陈灏说话没有注意和那副气愤的表情，肖奈根据断断续续的对话，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。“怎么回事？”
陈灏挂断电话，深吸一口气，将怒气强压下去。“那四个人改口供，说陶正参与赌博，其中一个人提供了证据，已经核实。”
肖奈脸色猛然一变，这一出好戏的上演，彻底打消了仅存的疑惑。这件事不是蹊跷，而是另有目的，对方用简单的招数，蒙蔽了所有人，成功瞒天过海上演了连环计。若猜测没错的话，接下来网络上必然会爆出一些东西，并借机进行炒作。对方这一招不是画蛇添足，而是迫使己方无法将这件事放在暗处处理。同时，只要被舆论盯上的事情，通常都会提级处理。现在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，就是要陶正死。
“如果幕后指使者是阿秀或者若离，那她们为什么这样做呢？”
“因爱生恨？”肖奈此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，随口说了一句。
陈灏愣在原地，突然想到那天咖啡厅发生的事，清楚记得阿秀走时，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神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可怕。当时，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，放弃了之前的想法。
“还在吗？”肖奈等了片刻，不见话筒内有声音。
“在！”陈灏回过神来。“我去找你一趟？”
“就是这意思，我在警局！”肖奈微微松了口气，看来陈灏跟自己想的一样。
陈灏挂断电话，又跟薛少华交代了一番，让他最近多派点人，暗中保护唐雅等人的安全，便转身开车赶回警局。对于这份交代，薛少华觉得有些奇怪，还是点点头表示立刻去办。
一回到警局，就觉得氛围怪怪地，到处充斥着压抑。本想一会问问肖奈是怎么回事，一看到停在院内那辆挂着云州a00018黄色车牌的奔驰车，就大概猜到是谁来的，奔驰轿车中只有一款车因为长度原因不得不悬挂黄牌，但恰恰是这个牌子让这辆车变得不再普通，能够让人在车海中一眼认出。整个云州省平成市，只有陶氏集团有一辆，平时专供董事长。
抬头看看站着几个黑衣保镖的接待大厅，想了一下转身从侧面绕了过去。
“见到了吗？”刚推开门，还没看到肖奈的声音，耳边就传来他的问询。
“也不让人喘口气。”陈灏走进房间，轻手轻脚关上门，生怕惊动其他人。“远眺一眼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径直走进来……”肖奈端着一杯水走到陈灏面前轻轻放下。
“得！我还想多活几年。”陈灏端起水，一边喝一边说道。“不过，听说那老人不错。”
“笑面虎。”肖奈笑道，“平成商界都说他吃人不吐骨头。”
“这么厉害？”陈灏眉头微微一皱，“听起来不像个好人，可为什么大家不这么认为呢？”
肖奈径直走到办公桌面前，慢慢整理着东西。“谁给老百姓实惠，谁就是好人。他为了独吞整个市场，仗着财力连续发动价格战。等对方垮台以后，再慢慢恢复价格。老百姓从中得了实惠，自然会说好。可那些人却不知道，等他一家独大时，众人就变成羔羊了。”
陈灏点点头，只要稍微懂得经济学的人都知道，垄断可以获得更多利润。“可我听说，有些行业他已经垄断了，却没有趁机哄抬价格！”
肖奈此刻已经将东西完全摆好，伸手示意陈灏上前来看。“不抬高物价，可以压低成本。这样源头企业无法获得足够利润，为了生存只能墨守成规。久而不久之，这些工厂因为技术革新速度慢，就会被社会淘汰。对于陶氏集团来说，根本无需担心这些，会有替代者站出来。可工厂倒闭，会有老百姓失去工作，这些人怎么处理呢？”
“总不能为了照顾这些人，就……”陈灏说到一半，突然说不下去。
这个话题一旦展开，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其实，有些理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“我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……”肖奈一语双关道。“行了，先看看东西吧。”
“这是？”陈灏点点头，指着显示屏画面。
“白色粉末是海洛因，技术部门已经鉴定过了，四号海洛因，纯度非常高。”
四号海洛因在国内一克能卖到上千块，有的地方甚至上万。至于吸毒者拿到手中的那些毒品，都是经过再三稀释的，所以才便宜。倒不是卖家过分追究利润，而是因为这种高纯度的海洛因，如果直接吸食，人体根本承受不了，很容易暴毙。
近百克价值就近百万元，放在普通人身上，就不是用一句吸食就能蒙蔽过关的，若是用来陷害，有些小题大做。但放在陶正身上，不管怎么解释，都显得合情合理。如果真是陷害，这人心思极细，同时又舍得下本，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。
“他怎么说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还要求见你，说你可以为他作证……”
“我！”陈灏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。“为他作证？”
肖奈认真并用力点点头。“可能他觉得上次谈的不错……”
“我上次可没跟他谈什么……只是告诉他，事情闹大了，对双方并无好处。”陈灏连连摆手，慌忙解释道。“再说，上次是没有证据，要是有，这小子早进去了！”
“你就不怀疑？”
若是别人说这话，会有套话的嫌疑。肖奈不一样，很显然他也有这种感觉。
“我倒是有些怀疑。陶正平时做事风格我略有所闻，在那群花花公子当中，还算是个好人。吃喝嫖赌抽这五样，就喜欢女人和赌博，赌博先不说，就说女人这方面，没听说他用过下三滥的招数，从来都是拿钱硬砸，所以在追求物质的女孩圈里口碑不错。”
既然肖奈表明了态度，继续藏着掖着就太小气了。“短短几天，连续发生两起，确实有些蹊跷。不过，这种口碑也算不错？”
“比起那些玩套路的好多了，至少双方达成了交易。说说，你怀疑谁？”
陈灏摇摇头，表示暂时没有想到。“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理？”
“暂时收押，展开调查。不过，形势对他非常不利。他说这个派对是银河游乐场的老板阿秀送的，可悦海会所登记的名字却是他；在场那些女人也说，是因为收到以他名义发出的美人贴才来的，并且拿出了证据。”肖奈苦笑道。
“还美人贴……”陈灏一巴掌拍在额头上，“把派对当武林大会了？”
“很正常，没有请帖，她们也进不来。”肖奈宛如老司机，一副门清儿的样子。
陈灏眯着眼看着肖奈。“老司机啊……”
肖奈知道陈灏想什么，不紧不慢道：“经历得多了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“言归正传，这么说，他不可能摆脱嫌疑了？”
肖奈用手轻揉着鬓角，几根白发趁机跃了出来。才四十多岁的人，本应是最有魅力的时候，却因为常年工作，两鬓逐渐出现白发。“关上门说屋里话，以目前情况来看，除非找到证据能证明这个派对不是他定的，否则最好的结局就是吸毒。”
“门外那老爷子会愿意？”陈灏指指门外。
肖奈抬起头看看门，双手一摊。“有些消息，他恐怕比咱们都知道的多。”
陈灏眉头一皱，刚想开口，却被肖奈用手止住。
“不是内部走漏消息，而是他身边的律师团，会及时分析各种结果和概率。”肖奈知道陈灏想说什么，话说出来不当紧，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出去，不仅会得罪所有人，以后办事必然处处受制。“想点好的，别把大家想的那么不堪。上次也只是想让你慎重处理，免得因此连累一群人。大家每走一步都不容易，所以有些事必须考虑周全。”
陈灏听完这话，也觉得之前做事有些鲁莽，很多时候不经大脑思考就乱说。当然，出现这种原因也是因为宋宝强、刘一周这类人的存在，想想都觉得害怕，连刘一周这种人都扛不住金钱腐蚀，不由怀疑这个警局能有多少人继续坚持梦想。
“现在首要的任务，就是找到证据，能够证明阿秀参与了……”
“叮铃铃……”
陈灏还未说话，手机突然响起来，本欲直接挂断，定眼一看竟是薛少华。一想起刚刚交代的话，只能给肖奈一个抱歉的笑容，转身走到一边接通电话。“什么事？”
“那四个人改口供了，说那天晚上陶正参与了，其中一人还提供了证据……”
“什么证据？”
“他手机里有陶正参与的照片。已经核实，确实有……”
陈灏此刻气的想骂人，但回头回头看看肖奈，只能强忍着。
由于距离太近，加上陈灏说话没有注意和那副气愤的表情，肖奈根据断断续续的对话，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。“怎么回事？”
陈灏挂断电话，深吸一口气，将怒气强压下去。“那四个人改口供，说陶正参与赌博，其中一个人提供了证据，已经核实。”
肖奈脸色猛然一变，这一出好戏的上演，彻底打消了仅存的疑惑。这件事不是蹊跷，而是另有目的，对方用简单的招数，蒙蔽了所有人，成功瞒天过海上演了连环计。若猜测没错的话，接下来网络上必然会爆出一些东西，并借机进行炒作。对方这一招不是画蛇添足，而是迫使己方无法将这件事放在暗处处理。同时，只要被舆论盯上的事情，通常都会提级处理。现在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，就是要陶正死。
“如果幕后指使者是阿秀或者若离，那她们为什么这样做呢？”
“因爱生恨？”肖奈此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，随口说了一句。
陈灏愣在原地，突然想到那天咖啡厅发生的事，清楚记得阿秀走时，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神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可怕。当时，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，放弃了之前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