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双眼睛，令人恐惧……”陈灏自言自语道。“去悦海会所一趟？”
透过那双眼睛，可以窥见内心，可以感觉到那深深地怨气。这件事如果像陶正所说，是阿秀赠送的，那极有可能是陷害。而且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，假如说有嫌疑人，那么阿秀的嫌疑最大。关在治安大队的那些人能够不顾一切改口供，必然是受到他人指使。然而赌徒的疯狂，其最终原因基本来自于赌债……
肖奈正想问陈灏是那双眼睛，让他感觉到恐惧。当听到悦海会所四个字后，止住了好新奇。“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，若是不放心，可以去一趟。”
“不在现场，总会有疏漏。对吗？”陈灏笑道。
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怼回来，再看看陈灏那副不肯吃亏的样子，肖奈只能无奈的摇头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这个平成市最高级的会所，瞬间冷清下来。原本到了中午吃饭点，门口豪车云集，礼宾小姐和保安则早早到位负责迎接送往。可今天显得格外冷清，门口一辆车都没，礼宾小姐和保安也都缩在门内，一个个无精打采，面对肖奈、陈灏更是视而不见。
“都是钱眼，能做到这份上，不容易。”肖奈笑道。
平时喜笑颜开迎接送往，不是发自内心的，而是因为有利可图。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在乎钱，只要伺候的舒服，小费那是大把大把的给。现在遇到这种事情，生意一落千丈，自然赚不到外快。人是钱性，没了钱，自然没了心气。
“小声点，砸了人家的饭碗，没上来打你，已经是法外开恩。”陈灏笑道。
肖奈用手指指陈灏，再次摇摇头。没想到，这家伙还真是记仇，一点机会都不放过。
“肖局长、余队长，有失远迎，有失远迎！”说话之间，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着迎了出来，当看到服务员的态度，转眼变脸训斥道。“人呢！都不想干了是不是！”
服务员和保安看到经理生气，赶紧站起身，脸色也变得好看许多，更有人主动上来招待，让人有瞬间从冰窟窿回到热炕头的感觉。而那名大堂经理那张脸再次发生变化，笑眯眯面对着肖奈和陈灏，并作出请的手势。
看着这张瞬间切换各种表情的脸，陈灏自叹不如。当年在东南亚时，要是有这份演技，也不至于最后落个那样的下场。面对对方“热情款待”，只能报以笑容还之。
“请问……”陈灏看看肖奈，得到示意后，开口问道。
“余队长，别那么客气。我叫成龙，你叫我小成就行了……”
陈灏觉得有些恶心，这形象跟那个著名影星完全是两个方向。但也不好说什么，像这种娱乐场所，都会取一个艺名。这样做的好处，是等有一天想要离开时，谁也追查不到以往的经历，也方便随时跟这里断绝关系、封尘往事。其实最恶心的不是形象，而是这个称呼，明明比自己大许多，却自称小成，这份脸皮也是世间少有。也不怪他会如此随意说出这话，这个社会经历的多了，自然而然要学会适应，否则就会被淘汰。
“额……我还是叫你成龙吧。”陈灏几次张口，硬是没喊出来“小成”这两个字。“我们是来调查陶正那件案子的，想问一下，你们谁接待当时来订场地的人？”
“我！”成龙用手指指自己。“这边请，会议室在上面，各类资料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“当时是男是女？”陈灏似乎没听到后边所说，追问道。
“应该是个男人，具体情况已经忘了。但好在时间相隔不久，存有视频资料。”
“这才几天的时间？你就不记得了？”
“余队长，咱们这是什么地方，你很清楚。客人太多，整日迎接送往的，哪能都记得。”
陈灏眉头微微一皱，三言两语就看出这个叫成龙的家伙，不是一个省油的灯，很懂得玩太极。嘴里说着配合，提供各类资料，实际上一句准话都不吐，明显是怕说错了和拍摄的记录不相符，要想从这种人口中直接套到话太难。
说话之间，三人来到会议室，一进门就看到几名缉毒科的警察正在翻阅各类资料。为首的一人见到肖奈，急忙跑过来敬礼。
“等一下汇报工作，成龙你留下，我有话问你。”肖奈示意先不汇报，出言拦住成龙。
成龙本来已经转身开溜，听到肖奈这么说，只能回过身。“是，肖局长。”
肖奈指指一旁的位置，示意成龙先去座，转身对缉毒科警察说道。“去把当天来人定场地的视频资料和相关合同拿过来……”
成龙看看肖奈和余天龙，又看看那个指定的位置，脸色变了几遍，最终还是坐了下来。看着屋内忙碌的众人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慌张。
陈灏本以为肖奈看完手中资料就会询问成龙相关事宜，谁知看完视频资料和合同后，带着自己径直往现场走去，似乎忘却了还在哪里苦苦等待的成龙。
“有些人，越是觉得被重视，就越不知天高地厚。”肖奈突然自言自语道。
这番提点让陈灏顿时醒悟，肖奈是说像成龙这种人，越是给他面子，他越是摆架子。相反一直晾在哪里，就自然而然全部都说了。说白了，一个字—贱！
随肖奈来到现场，现场此刻还保留着昨晚的模样，纵然没有灯光辅助，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别样的奢华。且不说价值数万的红酒随意摆放在冷餐桌上，光是慢慢一地的无人机和远处的超级跑车，就足以让人感觉到震撼。奢华，从来都是带给人震撼的。
“能从这里找到什么？”陈灏看看四周，有些不解道。
“什么都找不到，里边气闷，出来散散心，顺便晾晾那没眼色的家伙。”
“抽烟吗？”陈灏拿出一盒烟，直接递给肖奈。“在这里呆久了，有这种习惯很正常。”
看着陈灏递来的香烟，肖奈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，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。“你不是不抽？”
“别人给的，放在我那里太可惜。”陈灏双手一摊笑道。
肖奈摇摇头，熟练地打开香烟，抽出一根放在嘴里。“我以为你不喜欢人情世故呢。”
陈灏知道肖奈所指何事，无奈道：“身在此中，怎能免俗。只是有些事情看不惯罢了。”
“看了那些东西，有什么想法？”
陈灏回想刚才所看的东西，视频资料显示，当天来和成龙谈场地的是一名男子，但是整个过程只拍到了该男子的背影。酒店摄像头多如牛毛，且方位不一，在这种情况下，都没有拍摄到正面，说明他对悦海安保系统十分熟悉。从这点上，不排除有其他想法。现在令人最头疼的一点，系统从身形、年龄和走路的姿态等方面进行分析，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男子与陶正相似度达到80%，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陶正。同时，合同上面也赫然写着陶正的大名，经过核对笔迹，相似度同样高达90%。
“种种迹象都指向陶正，他现在可是百口难辩。”
“既然已经板上钉钉，那不如现在收队，也免得浪费纳税人的钱。”肖奈笑道。
陈灏知道肖奈什么意思，只是此刻一点说笑的心情都没有。如果这件事坐实，陶正这根线就算彻底断了。只是有一件事到现在仍想不通，如果这件事是阿秀和若离干的，她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做？根据之前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报，陶正是他们的重要客户，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风向标。现在陶正出事，利益必然受损……
“想什么呢？”肖奈看陈灏有些出神，随口问道。
“想不通她们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“我也想不通……”肖奈苦笑道，“难道是为了迷惑我们？”
陈灏摇摇头没有说话，此刻脑海中乱成一团，完全没有头绪。回想来平成所经历的一切，每到关键时候，就会有关键人物倒下，然后迫使自己从零开始。有时候不由怀疑，身边有“萨拉”的人，只有这样，才会对自己行踪和办案方向了如指掌。也曾动过调查的念头，后来刘一周的出现让自己放弃了，因为除了他之外，其他人都值得信任。
这边没有出现问题，就只能说对方太厉害了，或者说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。若真如此，不得不对“萨拉”刮目相看。仔细想想，对方也确实有这份能力，否则不可能成为寡头。
“也许，清除陶氏集团，本就在他的计划之。”陈灏转头对肖奈说道。
“你是说，他们想吞并陶氏集团？”
“有这种可能，但具体还是要咨询陶老爷子……”
肖奈想了想，摇摇头，沉思道：“还有一种可能，如果成龙认识那个来的人。”
“你认为他会说吗？”陈灏反问道。
“有些时候，说不说由不得他。”肖奈嘿嘿一笑。
透过那双眼睛，可以窥见内心，可以感觉到那深深地怨气。这件事如果像陶正所说，是阿秀赠送的，那极有可能是陷害。而且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，假如说有嫌疑人，那么阿秀的嫌疑最大。关在治安大队的那些人能够不顾一切改口供，必然是受到他人指使。然而赌徒的疯狂，其最终原因基本来自于赌债……
肖奈正想问陈灏是那双眼睛，让他感觉到恐惧。当听到悦海会所四个字后，止住了好新奇。“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，若是不放心，可以去一趟。”
“不在现场，总会有疏漏。对吗？”陈灏笑道。
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怼回来，再看看陈灏那副不肯吃亏的样子，肖奈只能无奈的摇头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这个平成市最高级的会所，瞬间冷清下来。原本到了中午吃饭点，门口豪车云集，礼宾小姐和保安则早早到位负责迎接送往。可今天显得格外冷清，门口一辆车都没，礼宾小姐和保安也都缩在门内，一个个无精打采，面对肖奈、陈灏更是视而不见。
“都是钱眼，能做到这份上，不容易。”肖奈笑道。
平时喜笑颜开迎接送往，不是发自内心的，而是因为有利可图。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在乎钱，只要伺候的舒服，小费那是大把大把的给。现在遇到这种事情，生意一落千丈，自然赚不到外快。人是钱性，没了钱，自然没了心气。
“小声点，砸了人家的饭碗，没上来打你，已经是法外开恩。”陈灏笑道。
肖奈用手指指陈灏，再次摇摇头。没想到，这家伙还真是记仇，一点机会都不放过。
“肖局长、余队长，有失远迎，有失远迎！”说话之间，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着迎了出来，当看到服务员的态度，转眼变脸训斥道。“人呢！都不想干了是不是！”
服务员和保安看到经理生气，赶紧站起身，脸色也变得好看许多，更有人主动上来招待，让人有瞬间从冰窟窿回到热炕头的感觉。而那名大堂经理那张脸再次发生变化，笑眯眯面对着肖奈和陈灏，并作出请的手势。
看着这张瞬间切换各种表情的脸，陈灏自叹不如。当年在东南亚时，要是有这份演技，也不至于最后落个那样的下场。面对对方“热情款待”，只能报以笑容还之。
“请问……”陈灏看看肖奈，得到示意后，开口问道。
“余队长，别那么客气。我叫成龙，你叫我小成就行了……”
陈灏觉得有些恶心，这形象跟那个著名影星完全是两个方向。但也不好说什么，像这种娱乐场所，都会取一个艺名。这样做的好处，是等有一天想要离开时，谁也追查不到以往的经历，也方便随时跟这里断绝关系、封尘往事。其实最恶心的不是形象，而是这个称呼，明明比自己大许多，却自称小成，这份脸皮也是世间少有。也不怪他会如此随意说出这话，这个社会经历的多了，自然而然要学会适应，否则就会被淘汰。
“额……我还是叫你成龙吧。”陈灏几次张口，硬是没喊出来“小成”这两个字。“我们是来调查陶正那件案子的，想问一下，你们谁接待当时来订场地的人？”
“我！”成龙用手指指自己。“这边请，会议室在上面，各类资料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“当时是男是女？”陈灏似乎没听到后边所说，追问道。
“应该是个男人，具体情况已经忘了。但好在时间相隔不久，存有视频资料。”
“这才几天的时间？你就不记得了？”
“余队长，咱们这是什么地方，你很清楚。客人太多，整日迎接送往的，哪能都记得。”
陈灏眉头微微一皱，三言两语就看出这个叫成龙的家伙，不是一个省油的灯，很懂得玩太极。嘴里说着配合，提供各类资料，实际上一句准话都不吐，明显是怕说错了和拍摄的记录不相符，要想从这种人口中直接套到话太难。
说话之间，三人来到会议室，一进门就看到几名缉毒科的警察正在翻阅各类资料。为首的一人见到肖奈，急忙跑过来敬礼。
“等一下汇报工作，成龙你留下，我有话问你。”肖奈示意先不汇报，出言拦住成龙。
成龙本来已经转身开溜，听到肖奈这么说，只能回过身。“是，肖局长。”
肖奈指指一旁的位置，示意成龙先去座，转身对缉毒科警察说道。“去把当天来人定场地的视频资料和相关合同拿过来……”
成龙看看肖奈和余天龙，又看看那个指定的位置，脸色变了几遍，最终还是坐了下来。看着屋内忙碌的众人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慌张。
陈灏本以为肖奈看完手中资料就会询问成龙相关事宜，谁知看完视频资料和合同后，带着自己径直往现场走去，似乎忘却了还在哪里苦苦等待的成龙。
“有些人，越是觉得被重视，就越不知天高地厚。”肖奈突然自言自语道。
这番提点让陈灏顿时醒悟，肖奈是说像成龙这种人，越是给他面子，他越是摆架子。相反一直晾在哪里，就自然而然全部都说了。说白了，一个字—贱！
随肖奈来到现场，现场此刻还保留着昨晚的模样，纵然没有灯光辅助，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别样的奢华。且不说价值数万的红酒随意摆放在冷餐桌上，光是慢慢一地的无人机和远处的超级跑车，就足以让人感觉到震撼。奢华，从来都是带给人震撼的。
“能从这里找到什么？”陈灏看看四周，有些不解道。
“什么都找不到，里边气闷，出来散散心，顺便晾晾那没眼色的家伙。”
“抽烟吗？”陈灏拿出一盒烟，直接递给肖奈。“在这里呆久了，有这种习惯很正常。”
看着陈灏递来的香烟，肖奈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，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。“你不是不抽？”
“别人给的，放在我那里太可惜。”陈灏双手一摊笑道。
肖奈摇摇头，熟练地打开香烟，抽出一根放在嘴里。“我以为你不喜欢人情世故呢。”
陈灏知道肖奈所指何事，无奈道：“身在此中，怎能免俗。只是有些事情看不惯罢了。”
“看了那些东西，有什么想法？”
陈灏回想刚才所看的东西，视频资料显示，当天来和成龙谈场地的是一名男子，但是整个过程只拍到了该男子的背影。酒店摄像头多如牛毛，且方位不一，在这种情况下，都没有拍摄到正面，说明他对悦海安保系统十分熟悉。从这点上，不排除有其他想法。现在令人最头疼的一点，系统从身形、年龄和走路的姿态等方面进行分析，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男子与陶正相似度达到80%，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陶正。同时，合同上面也赫然写着陶正的大名，经过核对笔迹，相似度同样高达90%。
“种种迹象都指向陶正，他现在可是百口难辩。”
“既然已经板上钉钉，那不如现在收队，也免得浪费纳税人的钱。”肖奈笑道。
陈灏知道肖奈什么意思，只是此刻一点说笑的心情都没有。如果这件事坐实，陶正这根线就算彻底断了。只是有一件事到现在仍想不通，如果这件事是阿秀和若离干的，她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做？根据之前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报，陶正是他们的重要客户，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风向标。现在陶正出事，利益必然受损……
“想什么呢？”肖奈看陈灏有些出神，随口问道。
“想不通她们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“我也想不通……”肖奈苦笑道，“难道是为了迷惑我们？”
陈灏摇摇头没有说话，此刻脑海中乱成一团，完全没有头绪。回想来平成所经历的一切，每到关键时候，就会有关键人物倒下，然后迫使自己从零开始。有时候不由怀疑，身边有“萨拉”的人，只有这样，才会对自己行踪和办案方向了如指掌。也曾动过调查的念头，后来刘一周的出现让自己放弃了，因为除了他之外，其他人都值得信任。
这边没有出现问题，就只能说对方太厉害了，或者说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。若真如此，不得不对“萨拉”刮目相看。仔细想想，对方也确实有这份能力，否则不可能成为寡头。
“也许，清除陶氏集团，本就在他的计划之。”陈灏转头对肖奈说道。
“你是说，他们想吞并陶氏集团？”
“有这种可能，但具体还是要咨询陶老爷子……”
肖奈想了想，摇摇头，沉思道：“还有一种可能，如果成龙认识那个来的人。”
“你认为他会说吗？”陈灏反问道。
“有些时候，说不说由不得他。”肖奈嘿嘿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