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，成龙越发觉得内心惶恐不安。那天晚上来下订单的那个人，是不是陶正不敢说，可站在他身边时，明显觉得压抑，根本不想多待一刻。若不是这单太大，直接影响月收入，早就想办法逃之夭夭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以至于当时没注意他在合同上签谁的名字，后来看到，可那人留下了陶正的身份证，又付了定金，况且这种代办的事情，早已经司空见惯，便没有在意。再后来事发，一开始想着敷衍过去，不起事端，后见警察对这件事追问不休，害怕因此担责任，只能咬紧牙印，不敢松口。
“考虑的怎么样？那天晚上来签合同的人到底是谁？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，吓了成龙一跳。一个激灵直接站起身，惊恐的看四周。
“怎么？心中有鬼？”陈灏看到成龙那惊恐的模样，笑着说道。
成龙看到是肖奈和陈灏二人，长长出了一口气，用手轻轻拍着胸脯道：“确实是陶正。”
警方对这件事穷追不舍，可见此人危险至极。若是他知道是在自己这里走漏风声，必然会找上门来，到那时必然有性命之忧。至于眼前这些警察，则不足为惧，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撒谎，找到证据最多定个包庇罪，若是找不到则拿自己半点办法都没。
陈灏无奈一笑，转头看看肖奈。肖奈没想到到这个时候，此人还咬紧牙关不肯松口。想为他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，后一想还是算了，按照规定这样做属于诱供，法律不予承认。要是法律否定了此人的权利，以后就没办法利用他翻案。
“再好好想想！”肖奈也颇为无奈，走上前拍拍成龙的肩膀。“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。”
“可正义能阻挡邪恶行凶吗？”成龙没有犹豫，直接反驳道。
肖奈和陈灏二人面面相视，透过这番话终于明白成龙为什么会咬紧牙印。换做其他人，还能用大道理说服一番。面对这种人精，根本不会听那些大道理，除非能亲眼看到希望。
“可总有人要为正义而战。”陈灏说完，拉着肖奈径直走出房间。“去见见陶先生。”
挂着黄色牌照的云州a00018奔驰车依旧停在警局大院内，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三个小时，陶老爷子就坐在服务大厅一动不动，静静等待着消息。在这种情况下，还能保持这份镇定和气场，可以被称之为枭雄。
站在服务大厅门口的保镖，看到朝这里走来的肖奈和陈灏，直接让出一条道。
“你们来了？”肖奈和陈灏刚走进服务大厅，耳边就传来陶老爷子的声音。
“陶先生，让你久等了。”肖奈笑着走向陶老爷子。
陈灏原以为陶老爷子会对肖奈表达出来的善意不屑一顾，没想到他竟然站起身，并且主动伸手与其相握，丝毫没有一点架子。奇怪的是，他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小心翼翼，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那些要求极为苛刻的老板身上。所以，面对肖奈的这些举动，是他装出来的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余天龙，治安大队副队长。”肖奈伸手将陈灏拉到身边，笑着介绍道。
“上次犬子被误抓，多亏陈队长公正公平……”
“陶先生，客气了。有件事必须先告诉您一声，关于您儿子赌博一案又有变化，之前那四人突然改了口风，说当时是接受了陶正的贿赂，才言不由衷。现在突然醒悟，决定说实话。所以，按照规定必须请陶正到治安大队接受问询和调查，在事情尚无结论之前，只能住在我们那里。”陈灏直接打断陶老爷子的恭维，然后尽可能含蓄的说明情况。
陶老爷子用深邃的眼神看着陈灏，停了片刻转头看着肖奈。“悦海会所一事，有结论没？”
“尚无结论，但陶正是第一嫌疑人。”肖奈抱歉道。
“证据确凿？”
肖奈这次没有说话，直接点点头。
陈灏发现原本还精气神十足的陶老爷子，听到这个消息后，一瞬间变成了沧桑老人，双手双脚都瞬间失去了力量，半瘫在椅子上，那双刚才不敢直视的眼睛，此刻只看得到空洞和无尽失落。纵然是一代枭雄、金融寡头，在这份结果面前，一下子被打成普通人。他在商场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，可以成为让人恐惧之人，但在这件事上，什么都做不了……
“陶先生，相信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你很清楚。《刑法》中第347条明确规定，走私、贩卖、运输、制造海洛因50克以上，可以判处15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，并没收财产。说是这样说，但参照目前各类案件审判结果，贩卖海洛因50克以上，肯定会被判处死刑。当然，如果这件事最后定为吸食毒品的话，那就简单了，目前国家没有相关规定，只能参照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，对于吸食毒品的，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，可以并处2000元以下罚款；情节较轻的，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。”
陶老爷子听到这话，那失神的目光瞬间恢复了一点神采。“有几分把握？”
“陶先生，我只是给您介绍相关法律和有可能出现的结果。另外需要提醒你一下，这不是做生意，没有几分把握。您不要乱来，更不要把商战那一套用在这里。干扰司法公正、行贿办案人员，一经查出，对您和陶正，以及陶氏集团都是不利的。”
陶老爷子也意识到刚才言行有些失礼，用手擦擦眼睛来掩饰刚才的尴尬。“需要多久？”
“案件正在调查中，至于何时会出结果，无法告知。”
陶老爷子点点头，张嘴刚准备说什么，似乎又想起什么，便将刚刚张开的嘴巴又合上。
“陶先生，要不，你先回去等？在这里您不方便，我们也不方便……”
陶老爷子看看肖奈，停了片刻站起身。“好，陶正虽然顽皮，但我相信他在这两件事上是不会犯错的。赌博和吸毒这两件事，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陶老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，看似很洒脱，可那略显颓废的身影出卖了他的心情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肖奈回头看看陈灏。
“本来想问问他那边有什么情况呢，看这样子就知道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“要不提醒一下？”
陈灏想了想，摇摇头。“那些人既然敢这样做，就说明有十足的把握。若不出意外，这两天就能从资本市场上看出端倪。到那时，盯着资金来源，应该能找到主谋。”
“难道他们不会通过其他手段和方式吗？比如让陶先生私下出售股权，又或者勒索？”
“如果是勒索，何必费尽心思布下这么一个局。至于私下达成协议，不是没可能。只是，有一点你或许忘了，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赌资所在呢？之前我以为他们是通过地下钱庄，或者海外银行进行交易。可上次建华投资公司那件事，给我提了一个醒，赌资有可能是通过两市进行交易的。这些钱只需要交纳少量的印花税和交易税，就能转变为合法收入。”陈灏说到这里，停顿了片刻，整理了一下思路，接着说道：“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，能够证明这些投资公司与赌博有关，否则就算找到赌场，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肖奈越听眉头皱的越紧，如真是这样，事情确实很难办。“中介费！”
“如果我是若离，就不会要这笔钱。通过客户之间相互操纵股市，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，利用这些消息建立老鼠仓，就能获得更多的酬劳。”
“既然是老鼠仓，就可以查出来……”
“那可未必，可以提前购入一些股票，等时机成熟引导客户资金入场，完成相关交易。”
肖奈倒吸了一口冷气，之前接触过一些经济案件，但大多数都是诈骗案，像这种利用市场规则的，很少有机会接触。“照你怎么说，我们拿他们别无他法了？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的，交易量达到一定程度，仅靠口头协议是不成的。”
“没有规则可以利用吗？”
“有，提前交纳赌资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陈灏突然愣在原地。提前交纳赌资？以建华投资公司为例，只有客户将钱打入相关账户后，他们才会进行操作，这不就是提前交纳赌资吗？如果这点猜测成立，就能解释那些客户为什么在这里赔钱后，还委托这里继续理财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建华投资公司……”
经陈灏这么一点，肖奈也瞬间明白。
“现在只能从内部着手了。”陈灏感叹道。“建华投资有限公司，是一个好突破口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新任的财务总监？”
“恩！上任如此匆忙，显然是来救火的。况且，他跟若离还有关系。”
“那陶正这边怎么办？”
“你不是说了，正在调查。”陈灏翻翻白眼，“再说，这种事情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情。要是找不到其他证据，他只能去坐牢。”
“考虑的怎么样？那天晚上来签合同的人到底是谁？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，吓了成龙一跳。一个激灵直接站起身，惊恐的看四周。
“怎么？心中有鬼？”陈灏看到成龙那惊恐的模样，笑着说道。
成龙看到是肖奈和陈灏二人，长长出了一口气，用手轻轻拍着胸脯道：“确实是陶正。”
警方对这件事穷追不舍，可见此人危险至极。若是他知道是在自己这里走漏风声，必然会找上门来，到那时必然有性命之忧。至于眼前这些警察，则不足为惧，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撒谎，找到证据最多定个包庇罪，若是找不到则拿自己半点办法都没。
陈灏无奈一笑，转头看看肖奈。肖奈没想到到这个时候，此人还咬紧牙关不肯松口。想为他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，后一想还是算了，按照规定这样做属于诱供，法律不予承认。要是法律否定了此人的权利，以后就没办法利用他翻案。
“再好好想想！”肖奈也颇为无奈，走上前拍拍成龙的肩膀。“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。”
“可正义能阻挡邪恶行凶吗？”成龙没有犹豫，直接反驳道。
肖奈和陈灏二人面面相视，透过这番话终于明白成龙为什么会咬紧牙印。换做其他人，还能用大道理说服一番。面对这种人精，根本不会听那些大道理，除非能亲眼看到希望。
“可总有人要为正义而战。”陈灏说完，拉着肖奈径直走出房间。“去见见陶先生。”
挂着黄色牌照的云州a00018奔驰车依旧停在警局大院内，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三个小时，陶老爷子就坐在服务大厅一动不动，静静等待着消息。在这种情况下，还能保持这份镇定和气场，可以被称之为枭雄。
站在服务大厅门口的保镖，看到朝这里走来的肖奈和陈灏，直接让出一条道。
“你们来了？”肖奈和陈灏刚走进服务大厅，耳边就传来陶老爷子的声音。
“陶先生，让你久等了。”肖奈笑着走向陶老爷子。
陈灏原以为陶老爷子会对肖奈表达出来的善意不屑一顾，没想到他竟然站起身，并且主动伸手与其相握，丝毫没有一点架子。奇怪的是，他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小心翼翼，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那些要求极为苛刻的老板身上。所以，面对肖奈的这些举动，是他装出来的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余天龙，治安大队副队长。”肖奈伸手将陈灏拉到身边，笑着介绍道。
“上次犬子被误抓，多亏陈队长公正公平……”
“陶先生，客气了。有件事必须先告诉您一声，关于您儿子赌博一案又有变化，之前那四人突然改了口风，说当时是接受了陶正的贿赂，才言不由衷。现在突然醒悟，决定说实话。所以，按照规定必须请陶正到治安大队接受问询和调查，在事情尚无结论之前，只能住在我们那里。”陈灏直接打断陶老爷子的恭维，然后尽可能含蓄的说明情况。
陶老爷子用深邃的眼神看着陈灏，停了片刻转头看着肖奈。“悦海会所一事，有结论没？”
“尚无结论，但陶正是第一嫌疑人。”肖奈抱歉道。
“证据确凿？”
肖奈这次没有说话，直接点点头。
陈灏发现原本还精气神十足的陶老爷子，听到这个消息后，一瞬间变成了沧桑老人，双手双脚都瞬间失去了力量，半瘫在椅子上，那双刚才不敢直视的眼睛，此刻只看得到空洞和无尽失落。纵然是一代枭雄、金融寡头，在这份结果面前，一下子被打成普通人。他在商场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，可以成为让人恐惧之人，但在这件事上，什么都做不了……
“陶先生，相信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你很清楚。《刑法》中第347条明确规定，走私、贩卖、运输、制造海洛因50克以上，可以判处15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，并没收财产。说是这样说，但参照目前各类案件审判结果，贩卖海洛因50克以上，肯定会被判处死刑。当然，如果这件事最后定为吸食毒品的话，那就简单了，目前国家没有相关规定，只能参照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，对于吸食毒品的，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，可以并处2000元以下罚款；情节较轻的，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。”
陶老爷子听到这话，那失神的目光瞬间恢复了一点神采。“有几分把握？”
“陶先生，我只是给您介绍相关法律和有可能出现的结果。另外需要提醒你一下，这不是做生意，没有几分把握。您不要乱来，更不要把商战那一套用在这里。干扰司法公正、行贿办案人员，一经查出，对您和陶正，以及陶氏集团都是不利的。”
陶老爷子也意识到刚才言行有些失礼，用手擦擦眼睛来掩饰刚才的尴尬。“需要多久？”
“案件正在调查中，至于何时会出结果，无法告知。”
陶老爷子点点头，张嘴刚准备说什么，似乎又想起什么，便将刚刚张开的嘴巴又合上。
“陶先生，要不，你先回去等？在这里您不方便，我们也不方便……”
陶老爷子看看肖奈，停了片刻站起身。“好，陶正虽然顽皮，但我相信他在这两件事上是不会犯错的。赌博和吸毒这两件事，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陶老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，看似很洒脱，可那略显颓废的身影出卖了他的心情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肖奈回头看看陈灏。
“本来想问问他那边有什么情况呢，看这样子就知道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“要不提醒一下？”
陈灏想了想，摇摇头。“那些人既然敢这样做，就说明有十足的把握。若不出意外，这两天就能从资本市场上看出端倪。到那时，盯着资金来源，应该能找到主谋。”
“难道他们不会通过其他手段和方式吗？比如让陶先生私下出售股权，又或者勒索？”
“如果是勒索，何必费尽心思布下这么一个局。至于私下达成协议，不是没可能。只是，有一点你或许忘了，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赌资所在呢？之前我以为他们是通过地下钱庄，或者海外银行进行交易。可上次建华投资公司那件事，给我提了一个醒，赌资有可能是通过两市进行交易的。这些钱只需要交纳少量的印花税和交易税，就能转变为合法收入。”陈灏说到这里，停顿了片刻，整理了一下思路，接着说道：“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，能够证明这些投资公司与赌博有关，否则就算找到赌场，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肖奈越听眉头皱的越紧，如真是这样，事情确实很难办。“中介费！”
“如果我是若离，就不会要这笔钱。通过客户之间相互操纵股市，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，利用这些消息建立老鼠仓，就能获得更多的酬劳。”
“既然是老鼠仓，就可以查出来……”
“那可未必，可以提前购入一些股票，等时机成熟引导客户资金入场，完成相关交易。”
肖奈倒吸了一口冷气，之前接触过一些经济案件，但大多数都是诈骗案，像这种利用市场规则的，很少有机会接触。“照你怎么说，我们拿他们别无他法了？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的，交易量达到一定程度，仅靠口头协议是不成的。”
“没有规则可以利用吗？”
“有，提前交纳赌资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陈灏突然愣在原地。提前交纳赌资？以建华投资公司为例，只有客户将钱打入相关账户后，他们才会进行操作，这不就是提前交纳赌资吗？如果这点猜测成立，就能解释那些客户为什么在这里赔钱后，还委托这里继续理财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建华投资公司……”
经陈灏这么一点，肖奈也瞬间明白。
“现在只能从内部着手了。”陈灏感叹道。“建华投资有限公司，是一个好突破口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新任的财务总监？”
“恩！上任如此匆忙，显然是来救火的。况且，他跟若离还有关系。”
“那陶正这边怎么办？”
“你不是说了，正在调查。”陈灏翻翻白眼，“再说，这种事情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情。要是找不到其他证据，他只能去坐牢。”